束手无策。
刘老三眼瞅最后的退路被堵死了,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沮丧的瘫坐在地上,低头不语,任由着我把他捆成了粽子,闭着眼一声不吭,等都收拾利索了,我把二爷拽到一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爷一扫刚刚一脸嘲讽的神情,严肃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先救人。”
说完一转身,直奔那条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样的大黑狗,我心说这怎么还人狗不分了?
二爷抱起狗,看了看狗肚子,又附耳上去听了听心跳,最后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轻轻的把狗放到一边,神情竟然有些哀伤,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心说这是哪跟哪啊?难道这狗他认识?可那也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啊,本来时间就很急迫,这么折腾,只为了条狗,犯得着吗?
二爷慢慢站起身,把竹筐从扁担上卸下来,巴掌宽的扁担拎在手里,走到刘老三身边,大脚一踹,刘老三闷哼一声躺倒在地,紧接着,扁担如同暴雨一般,从头到脚,不分位置的轮在了刘老三身上,我看着二爷涨红的脸上爆起了青筋,两只眼里都要瞪出血来,下手一下比一下重,刘老三起初还不停翻滚着,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后来没了动静,扁担打在身上发出破口袋的声音,我赶忙过去拉住二爷,倒不是我心疼刘老三,可眼睁睁看着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死人,我于心不忍。
二爷被我拉到一边,我问他:“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狗你认识?”
二爷喘着粗气说:“你自己去看。”
元梅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便跟我一起走到黑狗旁边,粗一看没发现什么问题,等我把狗肚子翻过来的时候,元梅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我也是心里一惊,这哪是狗的肚子,分明就是个小孩子。
原来是个披着狗皮的小孩,这孩子大约四五岁的样子,骨瘦如柴,看不清面貌,应该是个小男孩,身上沾满了狗毛,我试图把他从狗皮里剥出来,却发现狗皮是黏在身上的,根本剥不动,稍微一使劲就鲜血直流,孩子唯一裸露在外的青灰色肚皮上也是伤痕累累,元梅示意我把孩子放在地上,她和二爷一样,趴在孩子的胸口,仔细听了听,又伸出二指在脖子位置一探,最后摇摇头,站起身。
我看了眼孩子的尸体,走到刘老三旁边,抓着他脖领子,一把将他拎起来,左右开弓,连抽了四五个大嘴巴子,他才:“嗷”的一声,醒转过来,我把他往地上一扔,他缩成一团,抖若筛糠的哭喊道:“好汉饶命啊,军爷饶命啊!”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我咬着牙问。
:“各位军爷,我知错了,我猪狗不如,我千刀万剐,我一时糊涂,饶了老头这条贱命吧!”刘老三继续哭喊着,就是绝口不提孩子的事。
二爷听的心烦,抄起扁担大步走过来,刘老三一看,急忙喊:“我说,我说,各位军爷别动手,我都说!”
:“这孩子是我买来的,本来我是想买来让他扮苦要饭的,可现在兵荒马乱,要饭的比吃饭的还多,满街都是要饭的孩子,实在是没人给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手指头一根根掰下来?”此时我也已然是怒不可遏,从小在慈安堂长大,也曾听说过许多慈安堂都不收的孩子的凄惨下场,可当时都以为是年龄大的故意吓唬我们这些小的,如今一见,自然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些玩伴们,不由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把刘老三撕碎了。
:“信,信,军爷,真不敢说瞎话,我走货是真,做帮头,撒鹰要饭也是真,每到一个地方,我就放了鹰,去卖货,晚上再收鹰,这大梁就是我早年买来要饭的,这不,也长这么大了,可那时候世道好混,一天下来,也能要上十几个大子,不比我走货少,但如今,您看看这是什么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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