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五张备份。”陈一凡说。刘念把协议放在桌上,没有讲话。陈一凡站了起来,扣好自己的包。
“这就想走?”刘念问。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陈一凡反问。
“还有很多。陈一凡,你旷工这些天都在做什么我不管,你和柳青阳在一起,我甚至可以祝福你们,但你突然辞职并且决定把股份转给一个商业白痴,我劝你冷静一下,好好回味自己的抉择是不是符合一个有智力有能力的成年人的身份。”
陈一凡说:“非常符合。我有智力,所以我知道现在的明德已经不需要我了,或者说,在我洞悉了真相之后,迟早会和梅先生一样,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有能力,所以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把损失减到最小。”
“就用让柳青阳这种混蛋控股明德的方法吗?”
陈一凡挑了挑眉毛:“我也劝你冷静,刘念,你已经两次使用攻击性很强的词汇形容柳青阳了。他是全然不会做生意,没什么抱负,也不是一个好搭档、好同事,甚至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好的生活伙伴,但是柳青阳有的东西,你没有。你认为他是个白痴、混蛋,刘念,你想想,你被我爸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不白痴吗?你同意‘让梅恒出点小事故’的时候不混蛋吗?你甚至是恶毒了,五年来你瞒着我,却又在利益相关的时候可以泰然算计我,你和我爸真的是一模一样的人,你们赌上一切,盘算一切,就为了坐拥一切!好了,一切都在眼前了,拿去!”陈一凡指指隔壁,“除了我的。你和爸爸,不配拥有我的任何东西,所以我把我的那份,给了配得上它的人——懂了吗?这不是赌气,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你知道结果是什么。你和柳青阳的股份加起来几乎过了半数,你正在亲手毁掉你亲手建起来的高楼。”
“那也是我发现了,高楼的地基里埋着一个完全无辜的二十三岁的生命。”陈一凡说完这句话,忽然失去了战斗的姿势,肩膀几乎挂不住那只小小的包,她扶着门站了一会儿,安静地离去。
刘念站在原地,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柳青阳一直站在明德大厦外面等着陈一凡出来。陈一凡出门前,他劝了三四遍,要跟着来,陈一凡坚决不允许。但是柳青阳总觉得她走路都是飘着的,十分不放心,于是悄悄跟在后面,直到她进了明德大厦才放心。按理说,他作为明德集团的大股东,可以大大大方方跟到顶楼去,但是他一走进明德大厦就有一种“到别人家做客”的拘束感,尽管他要的办公室早就装点好了,挂墙的超薄索尼电视下面并排放着好几种游戏机,甚至还有几个方向盘手柄和VR系统,但他一点也不想进去,甚至为自己过分爆棚的演技感到羞愧:他只想让刘念接收到“柳青阳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的信息,却没想到对方真的把他当作好打发的混蛋,这让那间办公室无形中带上了一点戏谑和嘲讽的意味,使得他宁可在明德大厦下面的广场上瞎溜达,都懒得上去当“副总裁”。陈一凡出来的时候走得很慢,柳青阳躲在喷泉后面,还在想要不要现身——他怕自己的跟踪举动让陈一凡感到厌烦和不信任,但是又担心对方已经看到了他,不现身显得自己非常愚蠢。就在这时候,陈一凡忽然停下脚步,弯下了腰。柳青阳以为她要系鞋带,仔细一看她穿的高跟鞋根本没有鞋带,就在这个瞬间,她忽然跪了下去,开始干呕。
柳青阳当然知道陈一凡这几天吃进去的东西加起来都装不满最小号的碗,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还没等他到身边,陈一凡身子一歪,头部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可闻。柳青阳一把抄起她,一面跑一面大声喊路人帮忙拦车。
明德大厦所在路口是市区最繁忙的主干道之一,路边很少有停车区域,柳青阳手心冰冷,后背却全都是汗。陈一凡咬紧牙关倒在他怀里,浑身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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