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刚好有一辆巡逻的警车停在红灯下面,柳青阳失控地抱着陈一凡冲到了马路中间,警车立刻挂上警笛,把他俩送到了医院。
医院可以说是柳青阳最近半年来最熟悉的地方了,他麻溜地办好了所有手续再回到急诊病房的时候,大夫正在找陈一凡的家属。“把她最近吃的药拿来。”大夫给他展示报告单,“血检很成问题,还有,这个姑娘几天没吃饭了?睡觉了吗?你们日子怎么过的?你这个有家庭暴力的嫌疑啊——是她老公吗?”
柳青阳蒙了。陈一凡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是真的,他又哄又劝又逗的,把能点的外卖全点了,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餐盒也无济于事;陈一凡不睡觉他也知道,由于她坚持要睡客厅沙发,所以柳青阳半夜都不好意思起来上厕所,有那么两次实在憋不住了,出去一看,陈一凡还开着一盏小灯,抱着笔记本看什么东西;但是陈一凡在吃药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抱着愧疚但是可以救人的心态,他躲进男厕所里,悄悄打开了陈一凡的包。包里东西很多,除了日程本、化妆包、充电宝之类的东西以外,真的有一个贴着英文标签看起来就像从医院里拿出来的密封袋,但里面已经空了。柳青阳最后才打开她的钱包,陈一凡用一个长款钱包,现金不多,夹层里放着她的各种卡片,终于,柳青阳在外面的收纳位里找到了几张纸条。
看起来,陈一凡已经去这家心理咨询中心看病很久了,出于保护病人隐私的目的,纸条上只有必要的联络电话和预约时间,其他的什么都没写,柳青阳只好把那个密封袋交给了大夫。
“你老婆得了抑郁症你不知道?”大夫质问,“这药她多久就全吃完了?这一袋按理说是三到四周的量,但这个开药的日期可是上周。”
柳青阳完全答不上来。
“家里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终于是一个柳青阳知道答案的问题了,他想了一下,说:“有人去世了。”
大夫写了一张转科室的条给他:“醒了带去心理咨询那边问一下,她身体问题不大,但精神垮了。”
还没等柳青阳查出来到底哪家医院最会治疗抑郁症,陈一凡就醒了,坚持要求回家。柳青阳摁住了她:“你家在哪儿呢?”
陈一凡愣住了,身体软了下去。
柳青阳撩起她的头发看了看之前撞过的伤处,陈一凡抬起胳膊抓住他的腕子:“带我走,我不想住院。”
“那我也不能让你死我家里啊!”柳青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陈一凡抓住他不放:“我不会死——我之前是没有想通,刚才在明德,我已经把我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你了,也辞掉了工作。柳青阳,我现在是孤身一人,和梅先生一样,净身出户,从零开始——你不是要追求我吗?现在可以了,我现在有空了。”
“我不想要这样的你。”柳青阳双手捧着她插着吊针针头的手,放在嘴边暖着,“我想要那个骑摩托车的时候很酷,不骑摩托车的时候更酷的女孩,还有那个会用推手打人的女孩,还有那个既能鞠躬道歉,又能指着刘念鼻子骂的女孩。我柳少什么时候降低过标准?从来没有。我要玩最快的车,开最热闹的派对,要追的姑娘,也一定要是天底下最好的那个。病恹恹的,不要;伤心欲绝的,也不要;一面病着一面伤心着还要拿我当药引子的,更不要。”
陈一凡呆呆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净身出户、是不是和刘念有关系、是不是放不下梅恒,谁他妈在意呢?我不在意。我追的是陈一凡,又不是陈一凡的历史记录,我怕的是陈一凡看不上我,又不是怕陈一凡的人际关系看不上我。你还不懂我吗?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好的——当然了,你把自己搞成破烂也行,你掉进垃圾堆我也要跟你混出一样的臭味,但也得先捞你一次对不对?我把你从垃圾堆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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