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仪仍是感觉自己跌入一潭寒冰之中,眼前出现重叠的残影,正张开利齿在身上胡乱地撕咬,他牙关一松,竟生生痛晕了过去。
“你终于出手了,琴生大哥,我知道是他。”此时躲过了剑锋的乔雨迟,却是沉沉笑了一声。
绝琴生身形一顿,回过头去,脸上神色冷峻,整个地牢,更是无人再发一声。
他久久望着乔雨迟,开口道:“当年那靖华真君在魔阵中被绞杀,至乙云护山大阵最终开启,灵力耗尽,连尸体都冷了,你说···”
“若这人真不是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乔雨迟反舌相讥道:“一个俘虏而已,你就这么怕我杀了他?”
绝琴生半分不肯退让,将画风驻在身边,紧了一下:“你也知道他是俘虏,你也知道自己瞒着上下,前来滥用私刑?恕我直言,这可不是一族之长能干出的事。”
“我乔雨迟怎么做,自然不需要乔家族长来提点。”乔雨迟看了又看,道,“我瞧着他现在魔气入体,筋脉尽毁,已是个废人了,便与你何妨?”
绝琴生的语气越发冰冷:“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琴生大哥一向持重,能让您生起气来,自当是舍弟的荣幸。”乔雨迟一面说着,一面也往腰间取剑,就拉起了要打的架势。
正当两方持剑,僵持半刻,头顶忽而传来轰隆一声,牢门外溢出一阵深黑的魔息,犹如滔天的洪水一下子淹没了整个地下暗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赤水牢内数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又是轰隆一声,整个地牢都在抖动,绝琴生察觉外界异动,带着薛仪往边上一滚,头顶掉落下来的刑具在原来的地方砸出数道深坑。
乔景鸿见到有人闯入,当即喝令手下布阵。
因这赤水牢坚不可破,千年来还未尝有过这等外敌侵入的先例,镇仙镇魔的法术,遍布赤水牢的每一处墙壁暗角,只要掌握了咒术的使者,张开阵眼,这来者无论是仙是魔,都会投入罗网。
然而当众魔被魔息纠缠,分|身不暇时,却发现自己陷入了诡异的迷阵之中。
眼前的阵法极其高深,连乔雨迟都变了态度,两指掐术,就要将这魔息强行压制下来,然而那一股气息霸道无比,自己的道术在对方面前,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但见微光处,闪出一道黑色的人影,对他说道:“不愧是古魔族人,还算是有点能耐。”
亮光处,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面上笼罩着一张十分粗陋的面具,将真容完全盖去。
然而乔雨迟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于是迅速将魔息固守在三寸之外,还带着几分嘲弄道:“魔尊大人,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祀容给杀了?”
“本座平安无事,实在让您失望了。”昊月声音一出,透着一股沙哑低沉,显然事经过特殊处理的声线。
总算是他这个魔域至尊,平日里从未显露出真容,在他们这些已经生存在魔域万万年的古魔族人来说,自然也不算得新奇,比起他的真实相貌,他们更想知道他身上那一股深如墨海的魔息,到底从何而来。
这一股几乎接近于驭舒王族的,深邃无极的魔族气息!
如果他是古魔三氏族中高阶魔族的分支,自然是有可能出现这种血脉强度的子嗣,竟家的新任族长竟溪,还有他的弟弟祀容,都是这样的例子。
然而这样的特例,从来没有发生在更远的分支上,更遑论这小子还是几百年前祀容从外界带回来的,一个血脉不明的青年。
往日他有祀容撑腰,又能在进入裂渊之后毫发无伤,这个横空杀出的魔尊,在古魔族里虽然威信不扬,然而他们仍然会震慑于此人的强大。
若是他们曾经的王还在,这样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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