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么厚,还要坚持在这里修行吗?”
听到问题的小姑娘仰头看他,娇小柔软的面庞从围巾中露了出来,张嘴之后一片白汽氤氲在两人的视线之间,仿佛连空气都带上了一点暖融融的温度。
“也没有特别厚嘛~都还没到脚踝呢。”她踢了踢脚上褐色的麂皮小靴子,显然不将这个走一步陷一步的雪地放在心上,“没有忍者会因为下雪就不出任务的吧?”
……当然。就算是下刀子,忍者也必须要出任务。
可你不是忍者,你只是个……孩子。
然而这个想法卡卡西却无法对这一心努力成长的小姑娘说出口,他噎了一会,只好妥协:“话虽如此,如果觉得累了就叫我回家,不要打算歇一会就继续,如果出汗之后被风吹到你会感冒,就很久都没法修行了。”
七海向来听得进别人说话,也不会敷衍骗人,见她好好地允诺卡卡西便放了心,照例和她分别前往各自的场地。七海看着卡卡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向自己的固定场所迈开腿,她知道帕克应该就在不远处跟着她。
有了乌黑那句话,所有事情就都串上了,哥哥在身边不远处时的帕克、哥哥暂且离开时加上的布鲁、哥哥不在时的红姐姐和暗部。
我也不是……不好奇。她想,我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只是既然哥哥不说,总有他觉得不能说的原因吧。
也许……也许等到我长大了,等到我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等到我能够帮助哥哥了的时候……那时候,哥哥就能够告诉我了吧。
也许……
也许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
就算不知道,他也还是我的哥哥。只要他还是我的哥哥……只要我还有哥哥,其他的事情,我都——
什么东西碾过积雪的声音传入耳际,七海蓦地从沉思中惊醒,她循声望去,黑色长发的男孩子穿着一身漆黑的道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比云还远、比雪还冷。
心脏像是一脚踏空,扯着血管从胸口跌下去。
“宁次,你——”
你怎么很久都没有来,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你怎么……
怎么这样看着我?
可七海一句都没能问出口,她几乎被宁次漠然的眼神冻在原地,那双眼睛映照着她的身影,却又什么都没有映照出来。
“宁……宁次?”
日向宁次不发一语,他转回头,目光凝滞在天空某处,就好像是在注视着什么……归宿。
七海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拽紧宁次的一小截衣袖:“宁次,你……你怎么了?”
宁次扭过头,视线落进女孩比天幕还要蔚蓝的双眸。这双眼睛如此清澈纯粹,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懵懂,可怜得令人叹息——像极了从前的他自己。
他后退一步,将袖子从女孩的手心扯了出来。
女孩愣住了。
“宁次,你、你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跟来一步再次伸手,却又在半空中突兀顿住。
“发生……什么了?”
她看起来有点畏怯,却仿佛不是在畏怯宁次,而是畏怯某种预感、畏怯即将听到的话语,可尽管如此,那双盈盈漾着水色天光的蓝色眼眸毫无退却,满溢着的全是关切。
……她总是这样。好像完全注意不到自己受到的伤害,眼里心里装着的全然都是别人。
宁次看着她,冰冷的心脏慢慢被暖流凿开一道豁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液裹挟着酸楚疼痛和寒冬冷硬的空气灌进来,几乎让人窒息。
“你什么都不懂。”
然后他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
女孩的眼睛刹那间睁大了,她像被宁次的话推了一把似的退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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