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回大宅没有提前打招呼，本就离得不远，开车一个小时也就到了。她平时也常来大宅走动，每周都要去一趟的，昨天给大宅那边打电话，听说阿煜回去吃饭，如果不是阿笙的事，她原本也是准备回去的。

    车子行到大宅门口，门口的勤卫兵认得卓雅的车，直接放了行，后面的车是杭州的牌照，没见过。

    “那是我本家的外甥，直接让进来吧。”

    勤卫兵在卓家多少年了，只见过杜家的老太爷跟大姑爷，也不认得杭州那边的外甥，闻言摆摆手放了行。

    卓雅不知道卓煜庭去英国的事，大宅除了卓斯筠，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北京阴雨连绵的，好像江南，空气潮湿又杂着燥意。

    杜君笙身子不方便，下车的时候，主宅的下人过来撑着伞，卓雅扶着她，怕她摔着了。

    苏殷从屋里出来，看见杜君笙，有些心酸，等人上了台阶，叫了她一声。

    “姥姥。”

    苏殷点点头，从卓雅手里接过她，道，“下着雨，就别乱了跑了，过两天雨停了再来也不迟。”

    “不碍事，哪有这么娇贵。”杜君笙笑道，她知道姥姥疼人，不能见到她受委屈。

    “既然来了，就在这两天吧，等雨停了再走，”她说着一抬头，瞧见后面进来一辆车子，车里下来两个人。

    卓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这是我跟您提过的宋家那边的外甥，阿清跟阿蔓。昨晚到了京城，顺便来见一见阿煜。”

    “阿煜走了。”她语气带着无奈。

    “什么时候走的？”卓雅问。

    “昨天中午，回来就上楼跟你父亲说了会儿话。”

    台阶下，是撑着伞上来的宋清予和宋佳蔓，卓雅止了话题。

    下人收了伞挂在门口的伞架上，从一旁的长廊离开。

    “阿清，阿蔓，”卓雅道，“这是阿笙的姥姥，你们也该叫一声表外祖母的。”

    宋清予替宋佳蔓理了理潲了雨水的头发，低声叫了一声。

    “表外祖母。”

    “这是宋家的阿清？”苏殷点点头，“怪不得阿雅总是提起。”

    现在的年轻人，浮躁又不学无术，鲜少有他这样。

    宋佳蔓也跟着喊了一声表外祖母。

    苏殷看过去，微微蹙眉，应了一声，“进屋里吧。”

    大宅也是刚吃过早饭，唐溪陪着绍元在客厅里说话。

    门口传来的动静，惊扰了她，抬眼，往门口看，是大奶奶跟绍元的大姑。

    她收回视线，听着绍元说。

    “大姑旁边的那个，是阿笙，叫姐姐的。”

    之前也挺他提起过，杜君笙，是大姑家的姑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雨声太纷乱，她隐约又听到杭州、宋家，这些字眼，唐溪捏着手心，偏首，又往外看，一把黑色的雨伞闯进视线，伞收起来，是熟悉的眉眼，他一转身，抬手替旁边的姑娘理着头发。

    唐溪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这么碰上，宋家跟卓家，有这么一层关系，她只要在北京，就逃不掉会碰到宋家的人。

    只是，宋家的人，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宋清予。

    那个时候在杭州宋家，他有多疼宋佳蔓，就有多厌恶她，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都散着对她的厌恶。明明是俊朗如月的一个人，眼睛看向她时，平静无波，却叫她只想逃离躲避，那细密的厌恶，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扎在她心里。

    即便是到了现在，唐溪还是忘不了，那时候年纪小，却清楚的记得对宋清予的惧怕，这种怕，刻在了骨子里，就像一个幼兽，挨了打会害怕，一直到它长大，都会乖乖听主人的话。

    唐溪捏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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