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亥时中午落下帷幕,朝官们满身酒气踏着夜色三三两两地出了殿门。宫门口早已经停了一排轿子,各家的下人们早早得就在此处候着等着接了自家的老爷公子们回府歇息。
许含章和俞冕喝得不多,两人从宫里相伴而出。长恒和俞冕的小厮墨斗原本也凑在一起聊天,见自家公子出来了,连忙回到轿子旁掀开布幔。
许含章与俞冕拱手作别,踏入轿子里各回各府。回到府中,许含章便急着旁沁芳备了热水给自己沐浴洗洗一身的酒气。
许含章泡在水里,长恒拿着铁钳拨弄了一下火盆里的碳火让屋内暖和起来,问道:“天色不早了,若是现在洗头发估摸着难干,公子要不然明日再洗头发?”
“现在洗吧,我受不了这一身的酒味。”
长恒应了一声,解开许含章的发冠替他梳洗,没多久沁芳在门外敲了敲门,语气听起来有些催促的意味:“公子可洗完了?”
长恒说:“没呐,公子要洗发。”
沁芳微微有些不满:“我的公子哟,你快些出来。”
许含章趴在木桶沿边,不解地问:“怎么了,催命似的。”
沁芳隔着门不语,接着小声说:“皇上过来了,就在前厅里候着呐,茶都喝了一杯了,他不让奴婢们催公子,但奴婢觉得让皇上等久了也不好。”
“什么!”许含章猛得从水里站起来,身上沾着水珠与冰凉的空气接触的瞬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惊讶道:“怎么没听余公公叫门,无念无妄怎么也不来通报?”
“皇上的心思奴婢怎么猜啊,总之他吩咐我们不要声张来着。”沁芳委屈道。
“长恒快帮我把头发擦干。”许含章从木桶里跨出来忙不迭披上衣服,嘴里小声说道:“今日不是皇上寿辰嘛,他不在宫里陪妃子们待着,反倒突然来我这里做什么,真是要命。”
“公子你别急,合着皇上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再等一会儿也不妨事。”长恒拿着干净的锦帕追在他身后替他擦拭发梢上的水渍。
“怎么不妨事,皇上本来就不待见我,等急了再拿我开刀,以后谁养活你。”许含章披了外袍推开门快步走出房间。
许含章来到前厅,嘴还没张便被闵樊打断道:“洗好了?”
许含章连忙跪地说道:“微臣并非有意怠慢皇上,请皇上恕罪。”
“我都让下人别催你了,这么冷的天再冻着。”闵樊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自己的雪狐裘绒斗篷走到许含章身边把他揽进怀里披上斗篷。
许含章薄凉的身子贴在闵樊温热的胸膛上,微微一怔惶恐地后退,却被闵樊掐着腰固定在怀里不能动弹。
闵樊幽暗的眸子闪动着隐约的□□,沉声说道:“你在殿上明明白白勾着朕来你府里喝桂花酿,朕现在来找你要桂满枝了。”
许含章不解地抬眸望着他,思索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原来闵樊是错把他随口说的诗句当成是邀请了!
琼浆玉露献寿酒,不及人间桂满枝。理解起来可不就是殿里贺寿的美酒比不上我府里的桂花酿嘛!难怪闵樊还回了他一句他等着。
许含章一脸把事情搞砸了的无奈表情,若是现在开口告诉闵樊说其实是他自作多情会错了意,恐怕闵樊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都不得而知。
无奈之下许含章只得将错就错顺着闵樊,说道:“皇上若是还喝的下我就让长恒把桂花酿拿来,只是喝酒伤身,皇上应当以龙体为重。”
“来都来了,朕少喝些。”闵樊松开手坐回椅子上,又对沁芳说:“去拿个绸子把含章的头发擦干,夜深露重,他若是冻着了拿你们是问。”
“是,皇上。”沁芳退出前厅,没多久便拿了绸子和一方小绒毯走进来,沁雪后脚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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