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吗?”余意脱口而出。
对面的人像是没什么感情似的:“拖的越久就会越舍不得。”
余意手不自觉搭上肚子,眼眸中已经染上了几抹不舍和一直以来的歉意。
她,其实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这么快就亲手扼杀自己的第一个宝宝。
如果换个时间,他应该是会在全家人的期盼与祝福下快乐地降临在这个世上,他会有最帅气最温柔的爸爸。
可现在,因为她,他什么也没有了,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权利。
吃完晚饭,已经九点多钟了,程彦琮还是一言不发地牵着余意,走到酒店附近的步行街散步。
这座城市不比B市热闹,街上来往行人少的多,十字路口也少见堵车。
不远处,夜幕下几颗星星在闪烁,像蓝黑色的幕布上镶嵌了几颗钻石一样,零星几颗,却低调而奢华。
初春的风带着点暖意,不像前几个月似的刺骨,倒是将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心脏有了稍稍的缓解。
程彦琮和余意并肩走着,一个盯着脚下,思绪飞到天边,另一个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盯着路况。
余意不敢搭话,怕他的温柔只会惹来自己更深一层的愧疚与自责。
从一见面,程彦琮就没敢直视过余意的眼睛,他怕,怕忍不住看到那双生动的会说话的眼睛会让他情不自禁在脑海中描摹出未出世的她们的孩子的面貌。
若像她,一定也是漂亮至极,看着那双眼睛时,他会忍不住去想。
越想便越发难过起来。
他明白所有她的理由,但理智是一回事儿,情感往往又是另一回事儿。
直到晚上上床睡觉前,余意都没能看见到程彦琮眼睛里的自己。
下午睡得饱,余意困意欠缺,听着身侧男人逐渐平稳的睡眠呼吸声,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即使心里再不开心,程彦琮都没有背对着她,而是一只手摊开在枕边,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侧。
余意不喜欢枕枕头,自然也不喜欢枕着胳膊睡觉,可今天,却鬼使神差地在被窝里往上面窜了窜,枕上了他的胳膊。
男人晚上面对着她的时候,虽然已经尽力遮掩,表现的云淡风轻了,但他逃避她的眼睛实在太过明显,那点尴尬便一直延续。
此刻,睡梦里,情绪似乎才微微展露,剑眉蹙的极深,满是倦容。
余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眼睛却也一点一点变的通红。
程彦琮一大早睁开眼睛时,身侧的人已然不见,敲了洗手间的门,无人回应。
程彦琮心里莫名的就一慌,这阵子,凡是碰上余意的事情,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回失了他那从前引以为傲的自控。
余意电话没有拨通,程彦琮转而去拨施诗的电话,一样无人接听。
她会去哪儿?
她能去哪儿?
程彦琮此刻才发现他心里根本就没有答案。
这种未知的惶恐袭遍全身,心脏都紧绷。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程彦琮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来电显示的备注,便急忙划开。
“喂,程总,我是郑艾。”对面人先开口做自我介绍。
程彦琮几乎不费什么力的便想起,这位郑艾是他昨天下午联系的一家私人医院的妇产科主任。
“嗯,有什么事儿吗?”
“嗯......”对面人似乎支支吾吾的样子,“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清早,余小姐打电话给我取消了流产手术,换成了产检,现在人已经到门口了,我想问问您的意思?”
郑艾是当地最有名的一家私人医院的主任医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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