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红妆十里。
这日的京城分外热闹,就连集市上的贩摊都系了红绸,处处洋溢着喜乐的气氛。
百姓们纷纷走至大街上,等着看看这王爷娶亲应当是怎样的风光。
宣靖端坐于马上,着一袭绛红色的金边彩云龙纹喜服,衣角随着马儿的走动一晃一晃。
阳光正好,洒在他的发上、肩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色,如神明一般。
“这宁王的模样还真是名不虚传!只不过可惜了……”
“是啊,怎么就偏偏要娶那个妖女?”
“听说容家那位大小姐魅惑之术了得,还会吸食男人精气!”
……
角落里的妇人们双手叉在那臃肿得几乎看不出的腰上,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偶尔也会有几个路过的新妇凑过来问,“你们说的是王妃吗?”
她们也不知掩饰面上的嫌弃之色,“那哪是什么王妃,早晚是要克——”许是想起来今日王爷大婚,自己说这么大声是要掉脑袋的,赶忙压低了声音接着说,“这王妃是个妖女!已经克死了好多男人了。我看这次宁王也躲不过去,早晚的事!”
“啊?这么可怕!”
“可不是嘛!”
……
宣靖的听力向来不错,这会儿刚好锣鼓声停了,那角落里的议论声自然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跟在一旁的亭枫明显看到主子的脸色沉了下来,眸中原本的欢喜之色都变成了杀戮的冷冽。
他朝着那边望了望,有些为难地提醒道,“主子,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杀生使不得。”
大约是亭枫的提醒起了作用,宣靖的脸色稍有缓和。
迎新的队伍眼看着就到了容府的门口,鞭炮声合着喜乐充斥了整条大街。
一直候在门口的梓月兴奋的跑进了屋里,眉飞色舞,“小姐!王爷来了!”
容凝的睫毛轻颤,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今日她本该是最欢喜的那个,只是镜中映出的这张绝色脸非但没有喜色还显得万分忧愁。
梓月倒是没在意,和嬷嬷一同将喜帕给盖上了。
“小姐先去拜别姥爷和夫人吧。”嬷嬷说着,便带着主仆二人朝着前厅而去。
大红的盖头下,容凝面无表情。她看着脚下的路,虽然每一步踩下都是最为熟悉的感觉,但此刻却生生多了一种陌生感。
“小姐小心。”梓月扶着她,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恩。”容凝轻声应着,随她往前走。
今日晨起时,她便觉得后颈隐隐作痛,却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从昨晚晚膳后,所有事情她都没了印象,就连自己几时让梓月熄了灯都模糊不清。
但她分明记得自己昨日一直心心念念着无恙君,可后来到底是见着了还是没见着,她却无法确定了。
正思索着,便已到了前厅门口。容凝被梓月搀扶着走至了二老面前,厅外热闹的议论声中夹杂着锣鼓唢呐吹打的声音。
宣靖应当已候在门口了吧。她这么想着,跪在了父母面前毕恭毕敬的磕了头。
“奉茶!”嬷嬷扬声道,两杯茶便已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容凝接过了茶,先递给了父亲,“阿爹,请喝茶。”
容行文眼中尽是欢喜欣慰之色,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连连感叹,“我儿有福!有福!”
容凝不动声色的将另一杯茶递到了母亲面前,“阿娘,请喝茶。”
容夫人指尖轻颤着接过了茶杯,眼眶红红的似是想说什么,最终也只化为了一声叹。她呷了口茶水,伸手拉住了女儿的手。
虽说当年因为生了这个女儿她没少忍受丈夫的脾气,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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