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婉楞怔了一会儿,急切地出了院门,往梅花院赶。
此时永福堂上,一个茶盏被砸个粉碎。
魏修一幅唯唯诺诺的模样,撩袍跪于地上,朝坐在上首、此时一脸怒色的老太太拱手拜了几拜,“母亲切莫动气。”
“先朝废太子妃严氏,其娘家兄弟欺男霸女,侵占民财。其中就以放印子钱为甚,借债者但有逾期,便逼人典卖祖产,故不收齐借资,以期为续,以致于借债者卖妻典子。此事闹得民声载道,被谏官诉至御前。先帝闻之大怒,以太子无以齐家何以治国为名,下旨废黜。更言,但凡有放印子钱者,债主囚杖,官者免职。”
“你如今竟还敢为她求情?”
老太太举起手指头,颤抖着戳向魏修,显然气得不轻。
魏修跪得笔直,沉着脸色,不敢吭声。
“你父亲当年声援韦崇安之法,不知得罪了多少勋爵世族。人家就等着我们魏家出点什么错处,好把住任意拿捏。如今若不严惩,待他日被人翻出来,你又待拿什么来堵住人家的嘴。”
老太太站起身,拄着拐杖,踱了几步。
“我看如此吧,打个三十大杖,禁足房中三月。”
“她身子向来纤弱,如何承受得了三十大杖?”
魏修敛了眉头,有些担忧。
“你如今要谋从五品上缺,你哥哥也眼看要得擢升。到底是魏家重,还是一个妾室重,你自己掂量,下去吧。”
老太太不耐地挥了挥手,斥退魏二老爷。
魏小婉带着兰香、莺竹走到梅花院时,柳姨娘的房门被两个粗使婆子看守着。
她刚走近一点儿,就被人伸手拦住。
“五小娘子容禀,夫人适才下了禁条,没有夫人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魏小婉停下脚步,微笑着询问道,“那夫人可有说是因为何事?”
“这如何能知?小娘子不必多问,我们也是刚刚才被叫过来的。”
那婆子笑了笑,敛下眼眉,只说不知。
不用说,魏小婉也看得出来,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哦.....”
魏小婉转身往回走,轻声问了问兰香。
“你出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只见到老爷和夫人进了姨娘的房间,随后出来了个嬷嬷把我们都遣散了。”
“常妈妈呢?”
魏小婉瞧了一眼四周,未瞧见一直在柳姨娘身边的常妈妈,略感奇怪。
莫非也在屋子里头?
兰香闻言,招手唤过来一个小丫鬟,压低声音问道:“绿柚,你可曾见到常妈妈?”
那小丫鬟年纪也不大,身高看起来与魏小婉一般无二。
“常妈妈被带走了。”
魏小婉正待要问个细致,突然从院门外闯进来了一批人。
其中还有几个拿着有茶杯口粗大小的木棍,呼呼喝喝地走进来。
又有几个随行的婆子开始清场,把院子里头的丫鬟女使都赶出了外头。
魏小婉这边也过来个女使,柔和地朝她笑道:“五小娘子原来在这儿,可教小的好找,二老爷说了,让小娘子到书房去等着。”
魏小婉心知,必是有人瞧见她过来这儿,魏二老爷才会遣人来寻。
“老爷可有说是何事?”
魏小婉见那批人的阵仗,有些迟疑,蹙起眉头问道。
“小娘子一去便知。”
那女使见魏小婉还在踌躇,放软了语气劝说,“小娘子与其在这儿耽搁,不如先去见了老爷,一切才好说话不是?”
魏小婉瞧了女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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