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众人定下心神来,便听得裴霍不疾不徐道:“陛下,老虎凶狠,依老臣看还是不宜留在我朝,若是伤到人…”
他的话没说完,看向桓璟的眼神却是意有所指。
桓璟冷冷勾唇:“我盛元英武男儿,何惧老虎!”
此话掷地有声,原本还有些心惊的大臣顿时坐直了身子,唯恐被番邦小国笑话。
“我龟安古有训虎传统,若是能驯服老虎并使其归顺,便是天纵奇才。不知盛元可有勇士敢与之一战?”,李愃淡笑开口,众人如何不知他此举是为试探盛元实力。
而桓璟自是知也不会拒绝,他朝四周扫视一圈,手一点点的摩挲着案桌上的酒杯。
“既是如此,那便让禁军统领来吧。”,他的目光落在了裴易本该守着的位置,裴霍面色微变,只听得裴易亲信上前道:“禀陛下,裴统领听闻有刺客闯入皇宫,前去捉拿了。”
“哦?”,桓璟眼中露出兴味,看着淡定自若的裴霍,点了点手中杯口:“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寻寻如何?”
“陛下不可。”,立马有大臣上前。
桓璟却是一掀衣袍站了起来:“有何不可,朕倒要看看是什么刺客胆敢闯入皇宫。”
他说着大步迈下玉阶,吩咐人将老虎推至校场,自己则是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人朝宫门口去了。
——
沈愿带着裴迟苦寻桓璟一夜无果,不仅将昨日他们分离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附近都挨着找了一遍又一遍,可这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连死去的杀手踪迹也无,不由得让人凭添担忧。
沈愿唯恐桓璟出了什么变故,想着桓璟最后让她去找云冉便将此事给裴迟说了,裴迟这才想到,万一桓璟那厮吉人自有天相已经回宫了呢,那他们这一顿岂不是白找,更何况今日宴会还等着他作译呢,这般想着,在城外租了匹马,带上沈愿便朝宫门而去。
“你对这很熟啊?”,沈愿看着翻身下马,连弯都不打一道径直就找到昭和门的裴迟,感到了深深的惊奇。
裴迟挑眉,一脸骄傲:“那可不。”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云腾雕竹玉牌,昭和门侍卫见状连引了他们二人入了宫去。看着这与昨日态度百八十度大转变的侍卫,沈愿不禁感到啧啧。这什么东西,竟比陛下的令牌还好使?
沈愿自是不知桓璟早就吩咐了下来,裴迟不仅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甚至可见君王不跪。再加之他是裴霍之子,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惹如此天之骄子。
而沈愿二人与裴易就是在宫门转口的青石红苑高墙下遇见的。
一人执刀,身披盔甲,背靠宫廷楼阁,林宇高舍。
另一边一人弱不拉叽靠着一人搀扶,藕粉窄腰裙灰一块,红一块,就连面色亦是苍白无力。这两厢对比,谁强谁弱,自在眼中。
裴易看向沈愿的眼神复杂了又复杂,这人昨日分明已经断气,他的眼神越发怨毒了几分,“你不是死了吗?”
沈愿倒是不屑一笑,“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裴易握着剑柄的手瞬间紧了紧,目眦欲裂,倒是不再理会沈愿,一步步走向裴迟,“回去!”
裴迟眼眸沉了下来,将沈愿援至身后,警惕的盯着裴易,“这里是皇宫,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你该知道你父亲要的是什么,你觉得就凭你,拦得住我吗?我可不像他们那般,还畏惧你的生死。”,裴易说着将刀朝他脖颈上一横,四周顿时涌出几个侍卫,直直便将裴迟身后的沈愿拿下。
裴迟咬牙:“你有本事现在就杀死我?”
“你以为我怕吗?”,裴易冷冷勾唇,他不过就比他会投胎,便享尽了些世间千般美好,而他比之他,又差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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