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在胸中燃烧,差一点就对他大嚷大叫,“你的春秋大梦已经破灭了,我是不会参选的,更不会入宫,你别妄想左右我的人生”言罢,将画抛给他。
卷轴是由丝带捆系,被我一抛就彻底散开,铺摊在书案上,所绘内容全部映入眼底。
目光凝在画面上,我只觉纳闷――成亲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画的不是山水,也不是花鸟,而是很奇怪的人物,好像是一男一女在
“这是萧昭文让你带给我的”姐夫一脸铁青,几乎是在咬牙叱问。
从未见他那般震怒,我木木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画卷被他撕扯成碎片。
一种莫名的不安笼上心头,感觉这件事似乎与姐姐有些关联。
望着一桌碎屑,姐夫还未解恨,伸手推倒烛台,将其燃成灰烬。
他的举动太失常了,我战战兢兢一句,“你,这是”
“我的春秋大梦并未破灭,仅是刚刚开始而已”冷冷一笑,他好似隐忍心中剧痛,“可馨,我不是要左右你的人生,而是你的人生左右了我与可兰的荣辱你,我还有可兰早就被命运束缚在一起,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姐姐的荣辱
心上一颤,我如罹雷击。
“你知道这画卷的涵义吗你知道萧昭文的险恶用心吗你知道参选秀女的真正目的吗”姐夫连连发问,语声寒凉若冰,“这卷画是赫赫有名的春宫图――熙陵幸小周后”
熙陵指的是宋太宗赵光义,而小周后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妻子,他们两人的风流艳事,戏里唱过很多,我也略知一二。
从姐夫愤恨的神情中,完全可以看清萧昭文送画的险恶用心,我竟是那么傻,不知不觉成了他的帮凶。
月凉如水,透过窗棂,投下斑驳婆娑的树影。
书房内,沉寂若死,唯有红烛发出哔啵的微响;桌案前,姐夫仿佛坐化似的,一动不动。
姐姐去往乾明宫,与皇上在一起,他们无数念头掠过脑海,我不得不胡思乱想,只觉心脏怦怦跳到嗓子眼。
在静默许久之后,姐夫终于开口,“可馨,也许现在是时候了,应该让你知道一切。”
“不,我想不听”牵起广袖捂上双耳,不住摇头,抗拒他的话语。
他的目光冰冷,语声发颤,“早在懿仁太子在世之时,可兰就已经”
“住口,我不许你说”厉声截断他的话语,“不要这般残忍,不要将你与姐姐的无限恨意强加于我的身上,我肩负不起,我会害怕,很害怕”
“人,活着,就是一种残忍”恍恍惚惚的,他笑了。
“景熙”蓦地,我喝出他的名讳,“你若还是男人,就即刻进宫去,将姐姐接回来”
“你以为我不想去吗”他的嗓音沙哑,“天下之大,万事万物都属于他,他是帝王啊,皇命难违”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你,我还有姐姐一同携手,共赴黄泉”说着,我凝眸望住他,沉声道,“你是七尺男儿,不该如此怕事”
“你我可以一齐赴死,那其他人呢”幽幽眸光将我圈住,姐夫冷言冷笑,“还有峥儿呢,还有府中上下一百多口老小呢,你是彻底忘记他们了,还是不愿意想起我景熙只是尘世间的俗人一个,没有你父亲的勇气与魄力,能够带领一家老小凛然赴死”
他又提及往事了,那场挥之不去的噩梦与我手臂上的疤痕一样,不愿想起,不愿揭开。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微微阖了阖眼,我企图阻止泪水滑落,“苟活了十年,每时每刻都度日如年,没有同父亲共死,是我一生的痛,一生的恨”
自从那夜与姐夫长谈之后,一连数天,我都精神恍惚,姐姐也不曾归家。
随着事情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