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葎草纹身,她也在拳击台上,和一个身高体重都是她两倍的彪形大汉扭打在一起,看起来拳拳到肉,阿蛮却始终在笑,平时暗藏在帽兜下面的眼睛亮的出。
她偶尔也会像小胖姑娘那样哈得一声,只是小胖姑娘哈得时候还带着稚气,而她,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慵懒的猫科动物。
肆意,优美,危险。
***
夜晚十一点,来学拳击的小女孩们早就散了场,几个看起来很凶狠笑起来却有些傻的志愿者打扫完场馆的卫生,也陆陆续续的走了,拳击馆里只剩下了简南和阿蛮。
简南一身汗,气喘吁吁,刚刚脱掉拳套,手指在突然紧张之后骤然放松,一边痛一边抖。
痛快淋漓打了好几场架的阿蛮躺在拳击台上,看着一边呼气一边检查手指的简南笑。
“用冰敷。”她躺在拳击台上用脚指着冰柜的方向,“不然你明天做实验的时候手应该就废了。”
“明天不用去实验室,明天早上我约了心理医生。”简南拿了两个冰敷袋,想了想,又多拿了两个。
“又提前了?”阿蛮接过简南递给她的冰敷袋,放在下颚,嘶了一声。
太久没活动筋骨,居然被那家伙偷袭成功了。
简南没回答。
他把另外两个冰敷袋一个放在阿蛮的手肘边上,剩下最后一个自己捏着,冰住指关节。
阿蛮拍了拍她旁边的空位。
拍得正大光明。
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简南也跟着躺了下去,肩并肩的时候眼瞳暗了暗,不着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这个地方我没带任何人来过。”阿蛮看着地下拳击馆的天花板,指着天花板上贴着的密密麻麻的星星,“这些都是这里的孩子们贴的,关了灯就能看到银河。”
真的贴了好多,因为孩子们爬得太高,还被她追着揍过。
阿蛮想到什么是什么,站起身关了灯,重新回到老地方躺好。
真的有银河,很简陋的夜光,嵌在天花板的每一个角落。
“好看吧。”躺在他身边的阿蛮炫耀。
“嗯。”简南的声音很轻。
他连呼吸都放轻了,剧烈运动后的汗顺着他的额头流到头发里,再滴到拳击台上。
一片漆黑中,头顶是微弱的夜光,旁边是阿蛮清浅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悄悄地握住拳头,哪怕指尖还在抖,哪怕指关节仍然很痛。
“我们真的是很熟了。”阿蛮看着天花板,“把你带到这个地方,我居然一点排斥感都没有。”
“我从来没跟人那么熟过,感觉挺妙的。”阿蛮在黑暗中咧嘴笑。
扯到下颚的淤青,又嘶了一声。
黑暗中简南悉悉索索的,把自己手里的冰袋递给了阿蛮。
阿蛮摁住冰袋,顺手把简南一只手也压在了冰袋上:“一起吧。”
她懒,懒得在黑暗中摸索她之前踢到一旁的冰敷袋。
“嗯。”简南又很轻的应了一声,没有挣扎,手背贴着冰袋,冰袋贴着阿蛮的下巴。
“所以我在想,你没有把贝托的快递告诉我,大概也是因为我们很熟了。”阿蛮抬手,拍拍简南的头,然后迅速嫌弃,“操,都是汗。”
简南这次没有回答。
他也在黑暗中弯起了嘴角。
大概是吧。
他纠结了一个下午的答案。
因为很熟了,所以难免会开始关心。
因为他对情感的感受和表达特殊,所以这样特殊的熟人,就有了特殊的占有欲。
“嗯。”他看着天花板,很久很久才嗯了一声。
“你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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