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白玉般的指中持着无齿镊,微不可微地颤动。只是觉得,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她,静得空气缓缓流动的声音都快要能听清。
最终,他低低垂着眉眼,开始替她拆线。尽管在丝线脱离皮肉的那瞬间会有尖锐般的钝痛,可她从头到尾,只是阖着眼,就好像,他是那般的无关紧要。
她安静得让他会以为她是一具尸体,死气沉沉的模样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他只是垂眸不去看她的脸,腰部右侧,阑尾炎,只是不知道是急性还是慢性。她怎么能这么突兀的出现,也就这么*裸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准备。
十月,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七年前的你任性得好似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一般,七年后的你在我看来,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我就能知道,你没变。
你还是那个温十月,那个倔强任性的温十月。只是,可能唯一改变的怕就是对他的心境,怕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终于拆好线,竟然习惯性地开口:“三天之内伤口不要碰水,饮食也要禁忌辛辣,不要喝酒。”
将将说完便有些想失笑,他忘了,她也是学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他晃神之际,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放下了卷上去的T恤,也终于睁开了眼。他一眼便望过去,是以一种近乎*裸的目光。她的眉眼之间如画如卷,眸光清澈平淡,依旧夺人眼目。只是少了些灵动,而那种灵动,是七年前之前的温十月永远不缺的。
在她撩开帘子准备出去的时候,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最终缓缓落下来,只是有些无力开口唤她:“十月,你等等。”
刚好有一阵风从窗外卷了进来,他望过去的时候正好她及腰的长卷发被卷起来在空中飞舞,她的头发竟然是已经这般长了。而她,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是忽略掉那句十月你等等,径直撩开帘子出去。
身姿颀长面容英俊的男人就此立在原地,依旧有风灌进来。明明是春日的微风,却让他有一种穿骨而过的凉意,不然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冷。再深深呼吸一口,那凉意便肆无忌惮地在喉管中肆虐,他无能为力。
只是凝眸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径直也将浅蓝色的帘子一掀,急急走了出去。
已经没了十月的影子,只是他急急而行的方向,是办公室。
*
最后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几乎是每一步脚下能够生风,很快很快。霍地一下推开门进入,目光死死落在桌上那深蓝色的文件夹上。
身姿颀长挺拔的男人凝立在桌前,执起那文件夹,动作极其缓慢而轻,最终还是缓缓打开。捏着文件夹的指微微有些泛白,果然没错。
这便是墨西哥进修生的资料,翻开第一页就可以看见,上面的名字是那样灼人心魄的三个字,温十月。
呵,好巧,十月。
十月,你说和我后会无期,可是怎么办,天都要我们撞在一起。我原本也想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奈何,你又出现了,我该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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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十月一头精致的鬈发散在腰际,走路时微微晃荡,硬生生有着娇俏的韵味儿,很是勾人。脸颊处的几丝乌黑鬓发平添了艳丽,一张脸望过去,只给人一种天山雪莲一般的圣洁美丽之感。
温十月是个美人,从小就是。当年在安城一中就读时,也仅仅次于苏南浅而已,苏南浅是那种可以驾驭任何一种美的姑娘。而她,是能美得绮丽多姿,甚至是美得张扬,就是不能美得普通一些。
就算现在只是简单身着白色T恤和紧身浅蓝牛仔裤,眉眼之间勾魂摄魄的魅力却丝毫不减,光光是往医院那么一站,就是一颗亮晶晶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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