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般的眉眼之间依旧流转着光华,以及他唇侧轻轻撩起来的笑意依旧很蛊惑且致命。他凝立在门口,望向她,唇角微微带起很浓烈的笑意,然后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像是踏着琉璃一般。
只见他走进来的同时顺便关上了门,于是方才涌进来的光线瞬间又被完全阻隔。
由于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所以就算是阳光正好的白天,整个室内也如同阴寒的地下室一般。所有的物体都只能看见一层浅浅带影的轮廓而已,他在看向她的时候,眸光微微有些碎裂。
她只是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她身上依旧穿着葬礼那日所穿的黑色素裙,满头泼墨的青丝略微有些凌乱,像是垂死的藤蔓一般散在她耳边。在这光线昏暗的房间,她将自己放在深渊中。
身姿挺拔且颀长的他只是敛着眉目,池慕辰绕过大床,到了那厚重的窗帘前。指骨分明的手向着窗帘伸出去,哗啦一下,将窗帘陡然朝两边拉开。
一瞬间,满室的光明和温暖。
阳光以恰到好处的角度从外面投射进来,光线千丝万缕般占据了整个房间。而她恰好是对着窗户的,这一瞬瞳眸因为接触到光点而微微有些收缩,甚至是忍不住眯起了黑白分明的杏眸来。
“浅浅。”他用极其轻但温凉的嗓音唤了一句,然后在床沿上屈腿坐下来,眸光下落在她清绝的容颜上,愈发的清减消瘦且面色苍白了。
她没有动,也没有将眸光转移在他的脸上,只是怔怔地望向窗外。今日窗外的光景十分明媚,阳光恰到好处,湿度恰到好处,就连天空上漂浮着的两朵云都好似那般温柔美好。
池慕辰如画卷般美好的容颜上划过一丝暗光,他的目光凉凉地触及在了她脸颊所贴着的枕头上,眼角处的泪水蜿蜒而下,一直向下,然后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她似乎听见了男人微不可微地叹口气,是那种最无可奈何地叹气。
却感觉到脸颊处一片温凉,瞳眸由此缓缓转动,才惊觉他的指已经触上了她的脸。她这才将视线微微上抬,落在了那张如山水画卷般精致的容颜上,她唇角微微勾起一笑:“你怎么来了。”
那种微笑,没有任何的含义,只是为了掩饰一下满目的悲凉以及哀痛而已,他看得透。池慕辰只觉得抚上她脸颊上的那只手有些微微麻,传来的触感如羊脂玉一般温凉柔滑,竟让人有了舍不得脱离的感觉。
“浅浅,你总是这般让人心疼。你这样……”他温温沉沉的嗓音如水一般,却又顿住了。半晌后方道:“你这样,真的让我手足无措。”
安城第一贵公子池慕辰也有手足无措的事情,听起来很真是新鲜。苏南浅弧度完美的唇线幽幽挽起了弧度,浅笑:“我很好,我没事。”
六个字,她说她很好,她说她没事。
他不信。
在望向她的眸时,池慕辰烟雨缥缈的精致眉眼之间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他姿态温和地开口:“浅浅,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马上起来吃东西,我陪你。第二,马上送你到医院打营养针,我也陪你。”
她只是盯住他如同流墨一般的黑瞳,微微一笑:“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他状似不经意地接话,唇角微微透着些笑影:“我用嘴喂你吃。”
她听得神经微微有些发憷,目光若有若无扫在那张凉薄的唇上,最后只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我还是选择第一种吧。”这个男人的强势是从骨血之中蔓延出来的,她若是不答应的话,他怎会罢休。
他扶着她的肩膀,语气温凉:“浅浅,伯母一定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像你这般矜贵的姑娘,不应该这样自甘堕落。有些阳光,是要自己去捕捉,才能够看得见的。”
说完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高大的身姿凝立,他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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