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苏南浅因为他的那几句话而有些神思恍惚,只是轻轻点头,然后看见他不动声色地开门出去。
她的心忍不住因为他的话一动,突然思及她这几天在做什么,就这样暗无天日不见阳光地躺在床上,其他什么也没有做。是不是她还不够坚强,是不是她还不足以承受苦难。
都不是,而是她在躲,在逃。
所以,她不要这样,她生性就不该是这样的人。所以,从此刻开始,振作起来,母亲一定是想要看见一个越来越好的小浅,而不是一个颓唐的小浅。
舔了舔自己已经干裂的唇,这时候也当真意识到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说不定,她就这么死了。只是疑惑,为何他一来,整个人便放空不再紧绷,光是听见他温凉如水的嗓音便能够得到慰藉。
这种慰藉,和诗涵所带来的慰藉是不同的,只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慰藉。她说不清楚也搞不明白,那就只能在心里默默掩藏。
*
只是随便换了一件浅黄的香风装而已,便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眸光便轻轻被撕扯,沙发上的池慕辰交叠双腿而坐,姿态温和似水,只是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能够成就万千风华。
他抬眸,望向她自膝盖以下裸露出来的腿骨及肌肤,再将视线投在那张青烟芳醉的容颜上。他轻轻招了招手:“浅浅,过来。”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香气,好多粥,好多甜美的粥。
她这才发现茶几上摆着好多种各色的粥品,都徐徐冒着热气,看样子十分新鲜。那盛着粥的盒子上均有一个张记,还记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也是吃的这家的粥,看来是很喜欢呢。
慢慢走过去,在诗涵的旁边慢慢坐下来,然后整个人向后靠去,纤瘦的身子窝进了沙发之中,带着十足的慵懒倦怠姿态。苏南浅甚至是还没有来得及眨眼,便只感觉到对面男人投过来清浅且凉的目光:“浅浅,快吃东西。”
说实话她并不是特别喜欢粥,只能说一般。眼下扫了扫桌上的各色粥品,微微蹙了蹙眉:“怎么全部是粥?”
容诗涵小心翼翼扫了一眼对面的池慕辰,径直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她:“南浅,你就别挑剔了快吃些吧,池公子可是专门从公司跑来陪你的。”她可知道池慕辰这样的存在意味着什么,方才就为了跟她回来看南浅,直接将法国维森CEO克劳斯给晾在一旁。所以说南浅啊,你就别多话了。
男人眸光望向她的时候隐隐有些亮:“浅浅,你现在胃里面是空的,喝些粥比较合适,不会刺激。”只是看见她轻微蹙眉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个不愿意吃药的孩子一般。
“他怎么会来?”
苏南浅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视线却落在粥品上,还是缓缓起身端起了一个小碗,貌似是皮蛋粥。
“你早上不开门我吓到了啊,然后想来想去就去了池公子的公司。南浅,你不知道,我差点在公司和那个白微儿直接开撕了,我——”
话音戛然而止,所有未说完的话语全部堵在了喉头。容诗涵唇角陡然有些僵硬,目光不自在地落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上。果然,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底中隐隐有些阴影,凉薄的唇微微抿起来。
苏南浅的眸光微微一滞,舔了舔苍白干裂的唇,送了一勺粥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诗涵,这粥还是挺香的,你也尝一点。”说完这句话时,她将目光幽幽落在对面男人的身上:“池慕辰,你要不要也来一点,你不是很喜欢张记的粥品么?”
池慕辰的唇侧缓缓勾出来笑意,似山水画般的眉眼之间夹杂些意味不明,他只是轻轻冲着容诗涵笑了笑:“容小姐,薇儿的不是,我会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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