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换做是我,我也未必能咽下这口气。少瑜哥这么做真是太任性了。”颜文臻叹道。
“所以说,这事儿最有可能就是他们王家下手。”豆蔻说道。
颜文臻点了点头靠在马车的车壁上沉默不语。
“姑娘,给老爷子祭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儿一早奴婢陪您去南山。”豆蔻又低声说道。
颜文臻又点了点头,依然不说话。豆蔻悄悄地看着颜文臻的脸色,迟疑的问:“姑娘,您该不会要想办法救白家大爷吧?”
“且不说颜家跟白家的渊源,单说当初我在牢里的时候少瑜哥跑上跑下的为我打点,如今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哪。”颜文臻轻叹道。
“可咱们怎么帮呀?您虽然在宫里,可也不好插手这大理寺的诉讼官司吧?还有,虽然咱们猜测这是王家人使坏害人,可咱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啊!”豆蔻为难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颜文臻点了点头,又拍拍豆蔻的膝头:“算了,先不想这事儿了。”
豆蔻点了点头,实在是没头绪的事儿,说多少百花都没用的。
第二日,颜文臻带着许家一家人坐车出城去南山,给颜老爷子上坟。回城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倦鸟归巢的时候了。此时万木萧条,灰蒙蒙的天空中偶尔飞过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不见多热闹却徒增凄凉。
颜文臻靠在马车里通过车窗看着外边,半晌方欠身掀起马车的车帘子对外边赶车的许呈鹤说道:“呈鹤哥,你去帮我约一下王牧青,我想跟她见个面,聊一聊。”
“你跟她聊?”许呈鹤惊讶的回头看着颜文臻,“你跟她能聊什么?那女人心里……”
颜文臻不等许呈鹤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呈鹤哥,你就帮我约一约吧,有些话,说明白了比窝在心里好。”
“行,我晚上叫人写个名帖送她们家去。姑娘是想在哪儿见她呢?若是在家里见她,那我们今晚得好好地准备准备。”许呈鹤说道。
“不必了。去外边找个雅致些的茶馆吧。”颜文臻说道。
豆蔻迟疑的问:“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出来?”
许呈鹤嗤笑道:“她们家不过是卖香料的生意人,我们姑娘现在可是宫中御膳房的正三品!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请她还不来?”
“呈鹤哥,话不能这么说。”颜文臻低声叹道,“我们之前不也是开菜馆的吗?厨子的地位比生意人还低,我们也没资格瞧不起人家。”
许呈鹤愣了一下,忙点头道:“姑娘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颜文臻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王牧青果然没有拒绝,当然,她有她的想法——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以至于让她蒙此奇耻大辱,如今这个女人找上门来了,她自然要见,输了人也不能输了其实,不是吗?
第二日,颜文臻换了一身荷青色贡缎丝绵袄裙,乌黑的长发梳成流云髻,又精心挑选了一对贵重但不张扬的雕花玉簪别在发髻上,耳坠,手环也都是玉器。
这两年她一直在皇后身边,皇后对她特别倚重,吃的用的都是拔尖儿的,经过这两年的浸润,加上她自幼就读了不少的书在肚子里,如今这气质做派竟不比那些仕宦贵女差多少。
梳妆打扮完毕,豆蔻拿了镜子在她面前照着,夸赞道:“姑娘这两年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奴婢都不敢直视您了。”
“胡说什么呢。”颜文臻淡淡的笑了笑,又从许氏的手里拿过一方豆绿色绣兰花的帕子,“时候不早了,走吧。”
“车已经准备好了,姑娘请。”豆蔻把镜子交给许氏,上前搀着颜文臻的手臂往外走。
因为是要见情敌,王牧青的打扮更是精致,紫色挑金线绣牡丹纹的长襦,满头金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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