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狼烟滚滚,“刃兵”终于赶来,主道上的郦军当即分开。
如一阵疾风袭来,周常挥着大刀率一万铁骑冲入了城池。本来快要合上的城门被撞散了架,掩门的晏兵当即被撞飞。晏军耗尽了箭支再发不出一支箭,而投石器为远程射击,根本打不着近处的黔兵。黔军如升入夜空绽放的烟火,进了城池后四处散开,插满“周”字军旗后开始大杀特杀。
晏人大惊:“是周常!”
周常作风一向浮夸,所到之处不贴满他的名字他就不信周。他管这种浮夸叫“恶煞旁人”。
城池内的两万守兵相对周常而言太脆弱了,晏骑兵要杀回城池,却被郦黔联军堵在了外面。周常煞坏了晏军的士气,联军一鼓作气,将晏军一顿猛打。
——“先生,我军全军覆没了!”
将近傍晚,晏军告急,剩余的晏兵正催王阳离开。周常突然出现时王阳就料到了结局,不是横道战败的结局,是大晏族灭的结局!他几经呕出了血,脑袋一直嗡嗡作响。
横道固然守不住了,横道一失,哪怕苍鸾不费一兵一卒除掉有鱼也无法扭转时局,他手中那四万晏军如何敌郦黔联军?
王阳不肯离开,他若一走苍鸾反败为胜的机率就更加渺茫。他要留下来,最后替苍鸾除掉一个人。
王阳整了衣冠,安坐在大殿之上。殿中央架着一口大瓮,下面的柴火熊熊燃烧,鼎内的沸水滚滚翻涌。一个赤身的婴儿被吊在了瓮上,虽然没有被扔进瓮里,但已然被蒸气活活烫死,皮肤是蒸熟的白色,扑在他身上的蒸气化成了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周常在外边料理晏军的残兵败将,觉不可思议。“苍鸾藏哪了?”
舒晋踏入大殿,要将王阳就地正法,好灭了这个活口。尉矢本跟周常一块,怕舒晋出事跟了过来,刚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舒晋负手而立,这一次他冷静的命令中透出了人人都能察觉的紧张与焦急。“杀了他。”
一群士兵走上前,尉矢当即喝退了他们。“你们出去!”
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是密密麻麻的恐惧。
王阳笑了一声,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无畏无惧,挥剑砍掉了系着孩子的细绳。孩子瞬间掉入水中,溅起一片沸水打在他们的身上。尉矢看得四肢发软,走到一旁扶住屏障。
王阳收了剑转过身去,瞥了一眼发虚的尉矢,心里有了数,镇定自若道:“郦王,你我协约共讨宸王,以尉米作人质,我王阳是信守承诺的人…”
尉米!
舒晋拔出毒针,当机立断向王阳射去。尉矢捕获到这个惊天的秘密,岂会让王阳不明不白的死?他踢飞脚下的石子,击落了舒晋的毒针。
舒晋怯了步,可想而知尉矢待会儿会是怎样一副创剧痛深。他连忙转身往外走,被尉矢拦了下来。
尉矢将舒晋一步步逼退,眉心有难以言诉的恨,口唇颤抖:“你让小米做人质?”
舒晋像被尉矢的目光烫到,埋下了头去默不作声。王阳替他答道:“如你所见。郦王先不诚,莫怪我翻脸无情。”
舒晋摇头否认:“不是的,你别中他的离间计。”
“我离间?我是在离间,但也是事实!郦王大可把孩子打捞出来,看看是不是尉米。”王阳话锋如尉矢的步子,要将舒晋逼得无路可退。
方才那死婴悬在上面的时候,尉矢看其模样像极了尉米,心像被无数藤蔓撕扯,快要撕得七零八碎。他命悬一线,就拽在舒晋的手里。“你告诉我,尉米在哪里!”
舒晋鼓足勇气才抬起了头,对上尉矢的眼睛:“在鹿州。”
王阳:“在瓮里。”
尉矢两唇之间隐隐见有血痕,想是气血攻心害处了血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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