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冬秀暗叫不妙,出于本能地,一个提气就要纵上高耸的屋檐,可是怎么也跳不上去,试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过离地两寸。
「我练了十几年……我最引以为傲的轻功……」她感觉眼前一片天昏地暗,没有了内力,等于武功被废,简直是个噩耗。
「再去那边找找看!」
「夫人……」
听到婢女们的叫声,冬秀只能望着屋檐兴叹,过去轻而易举的事,如今却比登天还难,可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垂头丧气,一手提着裙摆,立刻朝反方向跑,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大门。
她谨慎地张望四周,瞥见不远处的月洞门,说不定就是通往院落外头的出口,眼睛一亮,马上提起裙摆,朝目标奔去。
当冬秀要跨出月洞门之际,一道高大的男xìng身影也正巧要走进院落,两人就这么四目相望,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啊!」她僵在原地。
真是可恶!这个男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节骨眼出现,就差这么一步。冬秀不禁在心里懊恼地啐骂。
盛永澜也瞅见妻子错愕的表情,接着见她身边没有婢女陪伴,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呃……我……」冬秀硬扯出一抹傻笑。「我出来散心……」看来今天的逃亡计划宣告失败了。
「散心?」他注意到妻子头上的发鬓歪了,背子上还沾了几片翠绿的叶子,连绣罗裙的裙摆也脏了,有些狐疑。
冬秀一律傻笑回答。
虽然这是她的拿手好戏,不过笑久了嘴巴还是会酸的。
凝视着妻子脸上那抹傻气的笑靥,盛永澜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这些年,他肯对她好一点,多让她半步,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就会有所改善?可是每每想到妻子说出口的话都是尖酸刻薄,句句都是夹qiāng带棒,着实令人难以忍受,才会说不上两句话就不欢而散。
何况夫妻之间的事不是单方面的对或错,而是要互相忍让,只是两人个xìng上的悬殊和差异,怎么也合不来,一直让他相当苦恼。
不过妻子会去找道士作法害人这一点,盛永澜不得不承认得负一部分的责任,明知她是个善妒、独占yù又强的女人,却无法将那个「秘密」告诉她,更加深了彼此的误解。
「荣国公……」她又挤出傻笑。
「要称呼相公才对。」盛永澜板起脸孔纠正,在名分上,他们是夫妻,还是要照着规矩来。
等下辈子吧!她在心里冷哼。
原本想回一句「你才不是我相公」,可是话才到了舌尖,却因为这个男人的动作而打住,更忘了要躲开。
只见盛永澜轻叹了口气,伸手取下沾在妻子发髻上的落叶,接着是肩头上的,虽然只是小小的举动,却又蕴含着鲜少表现出来的温柔。
「咱们成亲这五年来,一直无法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也听不进对方的话,现在的你又听得进去吗?」
冬秀僵着身子,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呃……」这些话别对着我说。
盛永澜又深深一叹,道出难得出口的真心话。
「见你现在变成这副模样,又觉得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比起意外发生之前率直可爱多了……」这几天下来也想了很多,和妻子最大的问题除了个xìng不合之外,更缺乏信任,有许多话宁可放在心里也不肯对她说,所以彼此之间的裂痕才会愈来愈大。
眼看他们夫妻走到这步田地,他是否也该好好反省,也该做些退让和改变?盛永澜不禁有了这样的自觉。
闻言,冬秀的脸蛋开始发烫。
「咳……呃……」这……是在夸赞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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