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八章 贤能奸邪一卷显(第2/4页)  鼎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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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是泸南那边的晏州蛮作乱。据说蛮酋卜漏鼓动各族蛮夷起兵,在上元节那一日攻破了梅岭堡,知砦高公老之妻被掳走。高公老是谁没人关心,可他妻子来头太大,是官家的侄女。

    泸南一直是蛮夷乱地,自朝初开始就纷乱不休,不过乱子都限于当地。而这一次晏州卜漏之乱,规模惊人,掠走宗姬更是震动天下,已非寻常乱事。若是晏州蛮过了泸水,蜀中就再无关防,任其蹂躏,百年不闻兵戈的蜀人都是人人自危。

    治事斋一帮富户子弟围住王冲,七嘴八舌地问他意见。王冲掏出三枚宇文柏送他的大观金钱,老神在在地道:“莫慌,容我先占一课。”

    别的历史细节不好说,可晏州卜漏之乱,王冲却熟悉得很。来这一世前,他就正在泸州谈生意。古名轮缚大囤,上一世叫僰王山的风景地令他流连忘返,那就是卜漏之乱的最终战场。在那里看到的详尽资料,他还记忆犹新。

    这段日子大家都在学易,见王冲摆出这幅姿态,没谁当他开玩笑,都屏息以待。

    照着铜钱课的算卦法摆弄了一番,得了个坎卦六三,坎卦为“习坎,有孚,唯心亨,行有尚”,六三是“来之坎坎,险且枕,入于坎窞,勿用。”

    王冲随口瞎掰道:“爻辞是说,眼前之乱还只是轻的,未来还有更严重的乱子等着,而且这乱子还是因人妄动而至。”

    众人变色,王冲正要接着解,却听一个熟悉的清亮嗓音道:“不过卦辞应于此事,当是有德君子执正而行,终能化险克难,转危为安。”

    张浚,果然是人才,把王冲想说的都说了。

    “我倒不信形势还能再坏,你这一课占得也有问题。”

    张浚是来拜访顾丰的,当然,也未尝没有跟王冲聊聊的心思,只是这人骄傲,绝不会道明此意。

    张浚一来就挑刺,没等王冲回应,宇文柏和范小石就替他轮番上阵了。

    从铜钱课的占法辩到易解,不知怎的,话题就歪到了易学之辩上。

    “王荆公言,‘乾’之九三,知九五之位可至而至之,这是大谬!九五乃君位,人臣宿望君位,岂不天下大乱!?知大人之道为可至,则学而至之,这个至,说的是‘止’!

    知至至之,可与言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几在‘知至至之’,义在‘知终终之’,至之就是终之,而不是逾矩而代!”

    “圣人至道则止,谓之守义,守义而行,便是至道。圣人岂言至九三而替九五?”

    张浚指责范小石所引王安石易学的乾卦一解,说这是大不敬。这家伙依旧在用洛学之易,认为九三是臣位,九五是君位。王安石易学里谈九三至九五之替,在洛学看来,就是篡逆之行。即便是圣人,也会视君位为至高位,守住臣位就是至圣之道。

    范小石道:“九五于人道为君,于天道为至,九三至九五,是天道所显。就如初九进至九三,九四进至上九,既有其位,既有变爻,焉得不替?易本是生生不息!王荆公解乾卦,是言天道之变。而于人道识此变,是以学而至,何言君臣之说?篡逆之行更无从谈起。”

    王安石之易却不把九五呆板地视为君位,九三视为臣位。而是认为九五是天道至理,人居九三,可以至学而得。

    张浚再抓此论一点辨道:“天道岂外于人道!?道一也,未有尽人而不尽天者也。以天人为二,非道也!”

    这便是王安石与包括洛学在内的道学又一大分歧,王安石认为天道人道两分,道学则认为天人之道合一。张浚直接引用了程颐之论,但这一论也是道学通论。

    宇文柏看不下去了,他虽不认同范小石所坚持的新学,但也不认同道学,干脆歪楼道:“就不知性情之分,又是怎样天人合一道的?”

    所谓性情,性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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