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荔母子回来时,第一时间找到王冲和王彦中,母子俩一齐向父子俩下拜。[本文来自]
荡轮谷囤的罗始党人保全了,面对孤儿寡母,赵遹书生心性发作,不仅受了请降,还要为荡轮谷囤老峒主请封。这么一来,斗荔便有了外命妇之身,失胄也能得恩荫,荡轮谷囤的五千多罗始党人也终于能安下心来,抹去泪水,埋下失去亲人的哀痛,开始为将来的打算。
“这都是王二郎和王先生的功劳……”
斗荔拉着失胄,长拜之后再叩头,王彦中赶紧摆手道与我何干,斗荔道:“没有王先生在,我们罗始党人就遇不上二郎了。”
王彦中一怔,看看正淡淡笑着的王冲,一股酸热在胸中荡开,顿时后悔这几日跟儿子赌气。为了自己,儿子是真在拼命啊……
“没有我在,他也会救你们的,这小子别无长处,就只一颗仁心还足称道。”
王彦中板着脸道,见王冲翻起白眼,斗荔掩嘴一笑。
“赐姓的事,招讨允了吗?”
王冲赶紧扯回正题,行前他与斗荔商量过,效仿横山蕃部求赐汉姓,以示归化之心,这是比封赠番官更能安朝廷之心的举措。
僰人无姓氏,斗、失、卜,都只是族名的汉音,而斗荔、失蚕这些名字,则是与汉人来往很多的都掌人、罗始党人自己取的。就像斗荔,那个“荔”字,正来自她家的荔枝园。而与汉人隔绝的晏州僰人,姓名都是汉音,没有汉义。
斗荔答道:“招讨说要为我们取一个,再请朝廷允准。一切都好,就只是迁囤之事。招讨说地方另定……”
王冲暗叹,赵遹的警惕之心依旧十足,之前他让斗荔请求在长宁军附近屯田,这要求被拒了。不过换作自己,也不放心,对赵遹此举也没什么怨言。
“只要允许大家屯田就好,种粮食、种蔬菜瓜果,大家好好过日子。夫人也可以干回老本行,我很喜欢吃荔枝呢。”
王冲安慰道。却见斗荔一愣,红着脸转开目光,一旁王彦中则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才醒悟自己这随口之语,听起来很像是调戏斗荔。尴尬地咳嗽起来。
“屯田的事,大家都还心里没底,会种田的人太少,会种荔枝的人比会种田的人还多,可荔枝只是每年那一段时节能卖得钱,而且种的人多了,价钱更贱……”
知道王冲是无心之语。斗荔只是微微失态,说起正事,脸颊上那抹红晕便被忧色抹去了。
“此事我早有计较,等战事结束便着手。”
王冲倒不担心。来泸州的路上,他与唐玮已商量得很细致了。押解王彦中的孙舟非要磨蹭到长宁,呆到上月底才回成都,也与此有关。
见王冲神色笃定。斗荔心中稍安。回了住处,再见失蚕。心头却又七上八下。
“你要杀王二郎,就把你弟弟,还有小娘一并杀了吧。不是为了囤里几千姐妹儿女,小娘也早不想活了。”
听到屯田之地未定,失蚕下意识地以为与王冲的父亲王彦中一样,是要离开故乡,流配它地,便恨恨地念叨着那时不该放过王冲,可把斗荔吓住了。
斗荔凄苦地再道:“这一年里,死的人够多了,你爹死了,我爹、我哥哥,也都死了。你若是觉得我们苟且偷生,对不起死去的亲人,你便动手,小娘不怪你。咱们罗始党人,索性就灭了吧。”
失蚕抱住斗荔,痛哭失声,斗荔的话,也是她心中的挣扎。之前已被王冲说动,此时斗荔再一说,心中的煎熬尽散,就只剩下伤痛。
抚背安慰着失蚕,斗荔看似无心地道:“虽说招讨不再把我们视作晏州僰,还要封官,可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还得靠我们自己。”
失蚕抹着眼泪,道出了与斗荔相近的忧虑:“以前我们在山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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