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在江边捕鱼,也种些稻谷,却远不如汉人,光靠我们自己屯田,真能行吗?”
斗荔叹道:“所以啊,我们只能靠王二郎了,只有他是真心诚意在为我们着想。”
失蚕低下脑袋,羞愧不已,她还想着杀了王冲呢。愧到极点,一股羞恼又涌上心头,王冲虽是替她遮掩,却满口胡柴,这人真能信么!?
恍惚中,就听斗荔道:“可是,我们拿不出什么来酬谢王二郎,汉人都说,升米恩,斗米仇。就只是救下我们,这恩德就已经有祖宗的棺材那么高了,未来日子要怎么过,还得靠他帮手,到现在我们却没一丝回报,会不会让他朝这话去想?”
失蚕愣住,这倒是个大问题,正蹙眉思索,斗荔叹道:“既然还想活着,就得好好地活下去,王二郎这样的人,我们得紧紧抓牢,可惜,我年纪已经大了……”
报恩跟年纪有什么关系?
品了好一阵,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到十岁的小娘,脸上布满难以置信之色。
“很龌龊吗?别以为朝廷饶了我们,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如果屯田不成,养活不了自己,其他峒囤的都掌人、罗始党人可不会客气。他们正跟着朝廷的大军斩杀反乱僰人的男丁,抢走妇孺,我们这一囤几千妇孺,就是他们眼中的肥肉。”
斗荔拂着发丝,神色异常平静:“既是报恩,又能让王二郎对我们多一份心,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为了大家,死都不怕,什么脸面名声,又何必在乎?”
失蚕喘着粗气,怒声道:“你不在乎,可我爹在乎!你还对得起我爹吗?对得起失胄吗?年纪……”
她气到极点,径直道:“王二郎不成,他爹却是正好!你去啊!你这就去!”
斗荔咦了一声,恍悟道:“怎么忘了王先生……”
啪的一声,失蚕一耳光扇在她脸上,还恨声骂道:“贱人!”
斗荔抚着脸颊。苦笑道:“我也不想,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可她之前觉得,自己的仇怨比几千人的未来重要,现在也会觉得,自己的脸面更重要。”
失蚕愣住,脸色瞬间煞白。
许久之后,她低低地道:“对不起,小娘。我误会你了,你说得对,我们得有依靠,这事……让我想想。”
看着失蚕的背影,斗荔幽幽叹道:“若是你爹还活着。恐怕早就把你塞到王二郎怀里,容不得你说半个不字。女人啊,就是这样的命运。”
这对母女在鼓捣什么事,王冲自不清楚。他只知道,在这些囤人眼里,他就是再世父母。华丽的毛皮,美味的山珍。贵重的金银首饰、玉器,一堆堆往他怀里塞,甚至还收到了三张黑白相间的熊皮。
这是宋时,收藏熊猫皮倒无被查水表之忧。可让王冲困扰的是,身边一下多了好几个僰人少女,肌肤如玉,眉目如画。伺候得他无微不至,让他爹乃至种友直都腹诽不已。
不管是蕃人还是僰人。夷狄有一桩品德很让汉人赞赏,那就是报恩。王彦中和种友直也没有多想,些许杂念,还能归结为嫉妒。
王冲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可吃不消这般报恩,把这些少女一一劝走了。不是他不喜欢,而是他觉得这么下去,会让自己放纵。此时正当年少,声色犬马,还早。
他有自己的坚持,对斗荔和失蚕来说,却是更大的困扰了。还以为他对模样身段另有所好,可王冲当面谢绝了斗荔再挑人伺候他时,斗荔的表情,王冲真是看不懂。
待王冲离开,失蚕恨恨地骂道:“就知他不是好人!”
斗荔无奈地看了失蚕一眼,心说你总磨蹭着不应这事,难道真要我去吗?
如果日子就这么继续下去,还真说不定有斗荔悄悄摸进王彦中屋子的一天。十一月十九日,大军休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