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两人弄了半夜，才把一袋子黄豆全都加工好。

    这其实是个技术活儿。

    因为黄豆是干的，浸水容易膨胀，所以不能沾太多水，要不然就容易被看出来，也不容易晾干。

    这么糟践食物，冯谖看得直心疼，不过他也没办法拦着这位少主人。

    第二天，姬子晋依然让冯谖扛着黄豆上集市。

    摆上了青铜鬲，摆上了晾干的黄豆。出人意料的是，生意比昨天还好。

    姬子晋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活动范围也就这么一块地方。活动范围小，人和人接触得就多，所以消息就会传得很快。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来的人应该比昨天还多。

    因为昨天他高价菽的事，今天应该已经传开了。就算别人不买，也会来看热闹。

    对于姬子晋来说，他丝毫不在乎看热闹的人多，这等于是在给他做免费广告。

    他几乎是立刻涨价，他的菽豆，要卖五十个钱了。

    众人一片哗然。

    “昨天才卖二十个钱，今天却要五十个钱，你这也太离谱了点。”一个围观的人摇头道。

    “五十个钱也没算多，你今天要是不买，明天就没有啦。我也就这么多存货了。”姬子晋摇着头道。

    “来来来，不买的先让一下，别挤着，让买的人先来。今天每人最多只能买一斤，数量有限，买完为止。”他在集市上喊着叫卖。

    冯谖忍不住拉了他一把，小声道，“有买家就不错了，少主怎么还不让人多买？”

    “物以稀为贵。每人只能买一斤，就会有更多人愿意买。

    如果更多人挤在一起买，会有一些原本并不想买的人，也想试试。

    有钱也不能多买，这就叫饥饿营销。”姬子晋小声道。“放心，这些都会卖出去的。”

    咸阳的秦人，民风虽然悍勇，但是却也淳朴，大多数人不善言辞。

    所以集市上也少有这样大肆叫卖的，一时间围着的人更多。

    正在嘈杂的时候，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群武士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让开，让开!华阳君到了。”所有行人都被赶开。

    在一群秦兵的簇拥之下，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华服男子走了过来。

    他看看姬子晋，皱眉道，“你就是那个卖虞公菽的孩子？”

    这个男子身材并不高大，但留着胡子，长相威严。他锦衣华服，腰间的长剑更是装饰华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是，是。”冯谖连忙拍着姬子晋让他行礼。

    “你又是谁？走开，我在跟这个孩子说话。”那个男子脸色一沉。

    冯谖连忙低头，不敢作声。

    “是的，我就是。”姬子晋点头道。

    “听说，你的那个什么公菽卖得很贵啊？”那个男子一边问，一边用手抓起了一把黄豆看了看。

    “这鬲倒确是虞国遗物，看起你也确是虞公后裔。

    只是你这菽，看来也跟平常的菽没有什么不同。为何卖得如此之贵啊？”华服男子皱眉道。

    “贵，也不贵。”姬子晋点头道。“只是这菽品种特异，别说秦国不太能看到，就算是故虞国之地，也罕见得很。故此价高。”

    那个男子皱眉道，“贵又不贵，这是怎么说的？那你这东西，到底是贵还是不贵？”

    “要说贵，对于寻常庶民百姓来说，确实是贵。但对于大人这样的贵人，则贵亦如常。”姬子晋眼珠一转解释道，

    “如果大人穿和平民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食物，怎么能体现出大人的贵气呢？

    就像平常庶民的衣服，粗布麻衣，一件也不过几个钱而已。

    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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