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那模样像是要把老医师一口吃了。
“王子殿下,” 老医师迟疑着说,“真的要我说嘛?这件事干系太大,即便您是王子,只怕也……也承受不起啊!”
王子也承受不起?小鳄鱼不由感到一阵心惊,那得是多大的干系?王子也承受不起……下一刻他明白了,王子承受不起的,一定是陛下的干系。
涉及到我父亲?小鳄鱼心想,那能是什么事?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忽然感到心跳加速,那的确是天大的干系,他想,我未必承受的起!
“我说了,” 老医师说,“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能救您,那就是陛下的伴生灵草……”
来了!小鳄鱼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当他听到“伴生灵草”四个字后,那颗心猛的坠落,坠落,然后直落入谷底。
果然如此,他暗暗的对自己说,心中一片苦涩。
他早该想到,这种时候,除了父亲的伴生灵草,还有什么东西能救自己?
能让老医师吞吞吐吐,在救自己性命的问题上迟疑不决的,除了父亲的伴生灵草,还能有什么?
父亲的伴生灵草……父亲的伴生灵草……父亲是多在乎他的伴生灵草啊!小鳄鱼只在远处遥遥的见过那伴生灵草几次,父亲从不让他触碰那玩意儿,其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有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去想:
父亲是更爱他的儿子,还是更爱他的伴生灵草了?
他会想这个问题,但从来不会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知道,那答案他也许承受不起。
他想起有一次,他和“锤王”家的孩子,一起在药园里捉迷藏。
玩着玩着,他们忽然对那株高大的伴生灵草产生了兴趣,于是他们央求管理药园的老鳟鱼放他们进去,老鳟鱼狠狠的训斥了他们。
于是他们趁老鳟鱼睡午觉时,偷走了专门用来打开草药房的钥匙……
那一次,他只是摸了那伴生灵草一下,父亲就将他吊在宫殿里最高的海葵树上,用皮鞭将他打的皮开肉绽……
“还敢不敢了!” 父亲大声的说,鞭子从他手上垂下来,小鳄鱼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那鞭子忽然一抖,空气被撕开,那鞭子落在他身上,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都是遥远的记忆,他已许久不曾想起,然而,此刻骤然想起,那种恐惧便再度涌上心头,不,不可以,小鳄鱼告诉自己,父亲不会同意的,他会打死我的。
他想到了老鳟鱼,那可怜的老家伙被送进地窖的原因,正是他试图偷吃父亲的伴生灵草。
虽然,此刻小鳟鱼知道,也许那故事有另外一个版本,一个不为人知的版本,在那个故事里,老鳟鱼不再是偷吃灵草的卑劣之人,而是为大河流域万千水族发声的正义之士。
然而,不管有多少个版本,有一件事都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伴生灵草对父亲很重要,重要到可以牺牲一位重臣,一位相交多年的朋友。
可以牺牲自己的儿子吗?小鳄鱼心想,也许,也许。
“我就知道,” 老泥鳅说,“王子殿下,我还不如不说,您一定感到苦恼了,是不是?陛下他……”
陛下他太爱护自己的伴生灵草,胜过爱他的儿子,这事情谁都知道,小鳄鱼心想,他感到心里一阵寒凉。
难道就这样死掉?他想到另一种可能,毫无疑问,没有伴生灵草,他就只能死在这里。
想到这个可能,他顿时又感到另一种恐惧,那是有灵之物都会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生命逝去如野花凋谢,随风飘散不留痕迹。
不,小鳄鱼在心中喃喃道,我还不想死,是?是的我不想死,我他妈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就只能用父亲的伴生灵草?另一种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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