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悄悄爬上心头,它是那样的悄无声息,以至于当小鳄鱼发现的时候,他已浑身冰冷……
该死的,他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为什么偏偏要让我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就不能换一道题吗?换一道简单的!
一瞬间,他的心中天人交战,他仿佛又回到那个酷夏,宫殿里被抽干水的空气热的不像话,皮鞭尖叫着撕碎燥热的空气,落在自己身上,父亲用那种平静、淡然的语气说:
“你还敢不敢了?”
“我不敢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说过什么,他大喊着不敢了,从那以后他真的不敢了,直到现在。
现在我还是不敢,他告诉自己,可是我要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要去求证我自己的真相,我还要去将那个戏耍我的老天爷狠狠的操上一百遍,我还要……天啊!我不想死!
“王子殿下,”老医师说,他的声音很轻,也很遗憾,“我再去查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唉,您的灼伤太严重,整个藏书阁查遍了……”
小鳄鱼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事情有些不对,他告诉自己,然而,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实在说不上来。
眼看老医师就要离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嗬嗬……” 小鳄鱼挣扎着,嗓子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带我去……药园,用我父亲的……伴生灵草……救我……”
老医师的脚步一下顿住,下一刻他转过头来,走向小鳄鱼,面色凝重的对他说:
“王子殿下,您是认真的吗?有些事情不用我说,相信王子殿下也明白,陛下他……”
“别……说了,” 小鳄鱼打断他,“快……去……”
说完这些话,他躺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则无神的望着草药房深灰色的天花板。
“王子殿下疯了吗?” 守卫甲走了过来,这时他终于不再使用侮辱性的语言称呼小鳄鱼,小鳄鱼发誓不再追究他们的无礼,以水神的名义,他们也就愿意将过去揭开,“陛下会杀了他的,一定会的。”
“陛下不但会杀他,” 守卫乙说,“还会连我们一起杀掉,不,是扔进地窖里去,就像对付老鳟鱼一样。”
“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老医师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罢了。”
“老大人,” 守卫甲说,“您是被潜入者打懵了?陛下有多爱惜自己的伴生灵草,您能不知道?陛下是什么脾气,您能不知道?”
“老先生,” 守卫乙说,“可不要忘了老鳟鱼的下场啊,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地窖里臭掉了。”
天啊,他们不敢!这是小鳄鱼的想法,他感到一阵绝望,是啊,我可以鼓起勇气,下定决定,他们怎么可以了?面临死亡威胁的可不是他们啊!
“你们觉得,” 老医师缓缓的说,“如果我们放任陛下的独子死在这里,陛下就会放过我们?”
此言一出,两个守卫都沉默了,小鳄鱼不禁感到一阵兴奋,好样的老医师,说服他们,小鳄鱼几乎已经看到,两个守卫正面面相觑,脸上则露出为难的表情。
“陛下如果知道我们保护了他的伴生灵草,” 守卫甲说,“也许他还会奖赏我们了。”
“不错,” 守卫乙说,“陛下不会怪我们的,谁都知道,他爱那株伴生灵草胜过爱自己的儿子。”
谁都知道,他爱那株伴生灵草胜过爱自己的儿子,小鳄鱼在心中重复这句话,他忽然感到心中一片冰冷,是啊,他想,谁都知道,谁都知道的。
“那么,” 老医师说,“二位可以告诉陛下,在陛下因为痛失独子而悲痛万分的时候,你们告诉他,陛下,我们都知道,您爱自己的伴生灵草胜过爱自己的儿子,我们只是揣摩您的心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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