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把心一横,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隋御服软?这绝对不能够!
她紧闭眼眸,一副“看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大不了就被隋御弄一脸面粉呗~比这狼狈的样子又不是没有过,她才不在乎。
“快说,你喜欢我。”
隋御仍在耳边催促,但他那沾满面粉的手指却迟迟没抹下来。见她卷密的睫羽不停抖动,勾唇轻笑,宠溺地说:“算了,我让着你,谁教我是你夫君呢。”
隋御长臂一松将她放开,凤染深舒一口气,觉得隋御还算有点良心。
谁料他反手就在她脸蛋上重重抹下三道白印儿,口中念念有词:“这叫兵不厌诈。”
“隋御!”凤染抬起手背蹭了蹭,“逗我好玩儿是么?我今天跟你拼啦!”她边说边抓起案板上的面粉向隋御抛去。
李老头“啧啧”好几声,无奈地瞟向邓媳妇儿,抄着双手道:“我之前是怎么说的?以后这厨房‘重地’,说什么都别让夫人进来。”
“侯,侯爷也不能放进来。”邓媳妇儿跺脚道,“你老不知道,他们俩以前只在霸下洲里起腻。”
邓媳妇儿话犹未了,就差点被身后嬉闹的夫妻俩给绊个趔趄。
凤染赶忙把邓媳妇儿扶住,含羞否认道:“邓家的,你胡说!我啥时候跟他起腻了?我才没有!”
隋御听了却异常高兴,他一面擦干净蹭到自己脸上、脖颈上的面粉,一面重回到案板前拿起擀面杖继续擀饺子皮。
“是是,奴瞎说的。”邓媳妇儿完全是敷衍口吻,“奴不敢了。”
“隋御你自己辩白,我什么时候跟你起腻啦?”凤染老羞成怒,欲想让隋御跟众人讲清楚。
隋御故意不理她,转首对李老头道:“你老试试,看我擀得行不行?”
众人这才围回案板前,有的和面,有的包饺子,有的往盘子里摆放,有的拿到灶台锅中去煮。均默契地不言语,反倒把凤染晾在原地。她越是解释,越有此地无银的味道。遂作了罢,挪着脚去帮厨役们洗碗。
阖府吃过饺子,守岁至子时,终于迎来剑玺二年春。待凤染哄隋器睡去时,都已快到四更天。
年节里不劳作,直到过完上元节,方渐渐恢复往常。要是他们生活在雒都,那么亲朋好友间的拜访绝对少不了。可惜他们生活在锦县,于他们而言这里依旧很陌生,所有的悲欢离合,仅限在建晟侯府这一方小天地里。
往好了说叫世外桃源,往坏了说叫闭门造车。
凤染了然这些道理,知道底下人可以不提前安排计划,可她作为一家女主,必须把未来一整年的筹算料理清楚。
刚至初五,凤染便让邓媳妇儿把去岁一整年的账簿都搬出来。邓媳妇儿有些不情愿,但主子的示下不好反驳,还是遵意取了过来。
“夫人这是何必呢?统共都没睡上几天懒觉,今儿才初五,正经的元旦春节里!”邓媳妇儿按着月份替凤染摆在小榻几上,“再说这些账咱年前都已对过。”
凤染抻了个懒腰,一手焐在小手炉上,说:“这几日不是吃就是睡,你觉不觉得我长胖了?”
“不曾有。”邓媳妇儿左右端详一番,“夫人太瘦,得多吃点才行。吃胖一点才好……”
凤染越听越不对劲儿,呛声说:“才好什么?邓家的,你在想什么呢?”
邓媳妇儿先是支支吾吾的,后来索性豁出去,嘻笑道:“胖一点才好生养嘛!先前侯爷腿脚不好,生孩子的事自然可以放放,如今,咱家侯爷多矫健。奴日日跟在夫人身边,哪看不出来侯爷的心思?”
“我有大器。”凤染点了点罗汉榻的另一侧,示意邓媳妇儿坐下来,“大器就是我儿子。”
“大器就不能有弟弟妹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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