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卜被砍头,那后患永除,之前的事就能够避免,除了这个毒瘤,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桩心愿,而这一切现在都只需要她轻轻一点头。
可越是这种紧要关头,她反而越是冷静,仔细想想,朝中的毒瘤可不止他一个,目前为止最大且最难摘的是薛让,如果李卜现在死了,那不久后的将来,权倾朝野的就会变成薛让,而那时因为无人牵制,他会变成第二个李卜。
李卜跟薛让尽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李卜至少把她留下来了,虽说当时大权已经在他手上,但自己还是能做主的,更重要的是,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皇位,他比薛让野心更大,他想要的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另一种权利,操控皇权的权利,所以对她而言,李卜比要安全的多。
心里把利弊这么一衡量,李卜还真就不能现在死了,于是点头改为了摇头,说不是。
皇帝跟安贵妃疑惑的看着她:“不是什么?”
“不是李卜图谋不轨。”
安贵妃伸手探向罗敷额头:“儿啊,你......你是不是睡了一觉糊涂了,你父皇过去的时候,屋里就你们两个人,而且那时李卜正......正......”
后面那半句话安贵妃说不出口了,又掩面哭起来。
皇帝也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你应该都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罗敷点点头:“我都记得,李卜只是去寻我的,他去的时候我已经在那儿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这就要问问二哥了。”
“罗贞?”皇帝疑惑:“跟他还有关系?”
正巧这时候罗贞回来,见到已经苏醒的,竟欣慰的笑了:“五妹!五妹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二哥去的不算晚。”
说完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不自在的耸耸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肃着脸,接着问罗敷:“你说跟他有关系,接着说,他都做了什么?”
罗敷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儿,都是二哥让人捎口信给我,让我过去的,说是又是要找我说,儿臣本以为二哥是要求儿臣不要将他在成安寺杀生吃兔肉的事说就去,谁知道儿臣压根儿就没见到他的人,不仅如此,儿臣还发现自己汤里被人下了药,至于这个下药的人是谁......二哥你觉得呢?”
罗贞闻言,张嘴就开始反驳:“父皇,儿臣的确托人告诉五妹,让她到禅房等我有事跟她商量,但儿臣后来没去是有原因的,儿臣一直在跟寺里的师父一起诵经,不信您可以把师父叫来问问,出家人不打诳语,师父总不会说谎!”
“那锁门又怎么说?”罗敷步步紧逼:“我当时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但我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锁门声,如果不是早有预谋怎么会锁门?”
罗贞有条不紊的解释:“那是寺中僧人以为里面没人所以才把门锁上的,这个跟我可没有关系,五妹,你恨我也不至于什么都往我头上推?”
罗敷却一改表情,换做一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表情反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罗贞表情有些慌乱,擦擦汗,终于想出来一个借口:“这不是谁都知道的事吗?不用的房间要锁起来,五妹你第一天听说这个道理?”
皇帝又道:“那汤里下药的事又怎么说?”
罗贞装的一脸无辜:“什么汤?什么药?父皇你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听不懂?”皇帝大怒拍桌:“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跟我这儿装呢?”
罗贞利索跪下,苦着一张脸摇头:“父皇明查,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一旁默默无言的罗曦看向罗蕊,罗蕊回头的时候不小心跟他对视上,心往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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