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多年前的容貌自然是有几分不同,但于他心中,却好像那些日渐模糊的回忆,瞬间清晰了起来,全成了眼前这张脸。
余姚却不自觉的眉头微蹙,这是她第一次瞧见皇帝。集合了多代皇妃的美貌,班嘉佑自然是生的极好看,但叫余姚疑惑的是,她对班嘉佑感到莫名的熟悉。
这让她忍不住想要更仔细的打量,想要探寻这种熟悉感。
“何止是娘娘喜欢啊,臣妾瞧陛下恐怕也是对淑妃娘娘一见欢喜。”仪贵人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语气含酸道。
不只是仪贵人,这殿中的其他人,谁又不是满心的醋。但唯有仪贵人背靠着太后,又向来是个牙尖嘴利的,才能够当着班嘉佑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称了她们的心意。
“仪儿,你这张嘴呀,还是收敛一些。淑妃才进宫,脸皮子薄,小心又得罪了她。”董萼笑嗔道,不仅并无责怪之意,反而好像在附和。
“哦,仪贵人如何又得罪了人?”班嘉佑随口问道。
他一开口,自然有人将先前的事儿如数讲给了他听。
待讲到李嬷嬷所说的那一席话时,董萼主动起身对着班嘉佑行了个大礼:“陛下,实在是臣妾管教无方,才叫李嬷嬷做了错事,还请陛下看在李嬷嬷也照顾臣妾多年的份上,饶恕她这一回。”
“此事牵扯的是淑妃的丫头,既然苦主都已不追究,朕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班嘉佑虽不认同于这种视宫规于无物的做法,却也不会在人前落了董萼的面子。
“多谢陛下。”董萼又柔柔弱弱的行了一礼,被扶着坐回去后,又言欲止的开口道:“此事自然是李嬤嬷做错了,臣妾也无可辩驳。只是,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淑妃妹妹的入宫是我大楚之幸,阖宫皆喜。只是这丫头到底来历不可查,入宫伺候的事,却并无先例,也不怪其他姐妹眼红。”
董萼以退为进,一番言语间不仅将事情的错处推到余姚身上,而且还暗埋引子。
既然不怪其他人眼红,那以后若再发生这种事情,就该怪余姚了。
在底下默默无闻的余姚听见此言,暮然瞪大了双眼。
怪道紫若如何受了这无妄之灾,果然根源还是当真如李嬷嬷所说的,她们是担心班嘉佑宠爱自己,所以先施了手段打压,想要防患于未然。
可是她们哪里知道自己根本无心于此。
“娘娘多心了,当初那谣言就不过是无稽之谈,余姚身为一女子,有何德何能叫陛下偏爱。我所盼只不过深研黄岐之术,救死扶伤罢了。紫若与我虽名为主仆,却情如姐妹,实在不能弃之。”余姚当即站了起来,保证道。
仪贵人哼哼了两声,声音不大不小的讽刺她,“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谁能拒绝得了陛下的宠爱呢?”
心头压抑了许久的暗火,此刻被仪贵人的话一激,竟是压抑不住,喷涌而出。
“仪贵人也未免太以己度人了些,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一定做不到吗?”余姚冷冷的反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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