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呀,你就别再闹了,再闹就真的出人命了呀!”栗乾坤按住儿子,苦苦哀求。
栗龙飞竟也软了下来,答应道:“好……好,我不闹了……不闹了,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被打死了。”
“你老老实实呆着,装得像棵病秧子,明白了不?”
“那好,你赶紧瞧瞧去。”栗龙飞说着,蜷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栗乾坤擦身下炕,快步出了屋,猫腰走到了磨盘旁,悄悄朝外打探着。
望了半天,竟然不见路上有人走动,他断定,打枪的人一定不在自家门前这条小道上。
这时候,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倒让人觉得心虚空灵,无着无落。
他长吁一口气,觉得腰杆子硬朗了许多,便试探着站了起来。
手扶着冰凉的磨盘,蹙眉想了想,抬脚朝外走去。
出门走了没几步,打眼看到王大筐急三火四朝着这边走来,便收住脚,靠在墙角下等着他。
王大筐见了,对着他摆摆手,意思很明显,是让他回屋候着。
栗乾坤像个听话的老孩子,转身回了家,进屋站在锅灶前,局促不安地朝外张望着。
王大筐一进屋,就气喘吁吁地问栗乾坤:“龙飞呢?他人呢?”
“在里屋呢。”
“在屋就好……在屋就好……”王大筐说着,朝着里屋走去。
“你还是别进他那屋了。”栗乾坤阻止道。
“咋了?”
“按你说的,在装病呢,弄得满屋子臭烘烘的。”
“臭点怕啥?总比跑出去丢了小命强。”
“真有那么严重吗?”
“可不是咋的,比想的还要严重。”王大筐说着,掀开草帘往屋子里瞅着,对着栗龙飞说,“小子,就该让你吃点苦头,也好长点记性。”
栗龙飞没说话,朝着窗户直翻白眼。
王大筐退出来,问栗乾坤:“你听见打枪了吗?”
栗乾坤点点头,问:“听见了,打枪干嘛?”
王大筐说:“打坏人啊。”
栗乾坤问:“哪里来的坏人?”
王大筐说:“就是毒死马的坏人啊。”
“啥?”栗乾坤差点蹦起来,回过神来,朝着屋里头指了指,悄声问,“不是这个小祖宗干的?”
王大筐轻松一笑,摇摇头,说:“不是。”
“怎么可能呢?是他亲口应承了呀。”
“你就当他是胡说八道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栗乾坤眉心凝成了疙瘩,转身朝着屋里走去,嘟囔道,“不行,我得问个明白,明明……”
“你给我回来!”王大筐断喝一声。
栗乾坤被吓住了,回过头来,满脸狐疑。
王大筐说:“你给我听好了,毒死那些马匹的不是别人,是王老猫,就是那个卖老鼠药的老头,你听懂了吗?”
栗乾坤直愣着眼,傻了。
王大筐往前一步,拉着他的手,放开嗓门说:“你们全都给我听好了,毒死马的不是别人,是卖鼠药的王老猫,一个个都把嘴巴闭紧了,不要出去乱说话,知道了吗?”
屋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应声。
两个男人坐下来,闷头抽起了老旱烟。
等抽过两锅旱烟之后,栗乾坤才含混地问一声:“王老猫应承了?是他干的?”
“应承不应承都是他了。”
“为什么?”
“已经死亡罪证了。”
“你是说他……他死了?”
“是啊,被子弹击穿了脑袋,一头栽倒在西胡同里了。”
栗乾坤忽的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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