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的时候,这珍小姐虽然娇弱了些,却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无。就看今日菜色不错的份儿上,不来吃两口吗?”
边说着,边自顾自取了碗筷,喊了王铁一起来吃。
赵玄却暗暗摇了摇头。
这个王府大小姐压根不知人间疾苦,如今营中本就粮草不足,她每次给自己做饭却还要求颇多,后勤被她烦的不得了,可也不敢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且她自小娇宠,到了军营之中难免很多不满不适应。
最头疼的是这元明珍自称军医,却连简单的药草都分辨不清,还总爱跑去伤兵营捣乱,令上下都怨声载道,搞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想这些烦心事赵玄便没了胃口,转身不再理会旁边的二人,自顾自看着面前舆图,眉头却是越锁越紧。
王攸之一边吃着饭也没停了去翻搁在手边的战报:
“殿下有没有发现,最近咱们这边的压力似乎小了许多。这些西戎人好像软了脚,一打就跑,要不是今日被你亲自上去抓回几个舌头,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竟当真撤了兵力,你说,难道真是钦昆吃素了,回去和他家老太后相亲相爱去了?”
赵玄却像是没听到王攸之的话,此刻手拿一根木棍,在巨大的舆图上比划着,不时喃喃着什么。
王攸之不一会儿便放下了碗,走到了舆图前:“我这两天琢磨着,既然联军攻势这么强,你说他们为何还要议和呢?难道西戎不怕北狄的瓜太大,到时候他们平白替人做了嫁衣吗?”
赵玄的眉头紧皱着,突然手指向了一个地方。
“这里。我怀疑他们会去打这里!”
王攸之看向舆图,有些惊诧:“朔方?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他却猛然间变了神色:“你是说,北狄的大将军松巴赞是假意和忠靖王议和,实则翻过了西岭去偷袭朔方?”
赵玄浓眉紧锁,深吸口气:“北狄大王子哈赤那也不是一家独大。她母族哈雅部族这几年时运不济,从老族长死了以后,便有些青黄不接,现在的族长虽然是哈赤那的亲舅舅,但此人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却和哈赤那一样狂妄,有勇无谋,这几年哈雅被逐渐壮大的吉泰族挤兑得连自家的牧场都北移了,听说一状告到了他们汗王帐前,也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补偿。”
只要是人就有欲望,对于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人会不喜欢。赵玄早想过利用这些矛盾让草原自己先乱起来,那样他们哪儿还有什么心思折腾大庆呢。只可惜,他给庆帝提过,却都被他当成了耳边风,说得多了,还怕被他怀疑忌惮。
赵玄心中郁郁也无奈何,他虽为皇亲贵胄也不过只是庆帝之臣,一个普普通通的守边将领罢了……
二人眼睛盯着舆图,心中都有些沉重。却忽听一男子粗粝的声音含糊道:
“松巴赞的母亲好像只是个洗脚婢奴,按理说应该没资格参与汗位争夺,我一直以为,除了大王子哈赤那之外,只有四王子齐日勒才有一争之力。”
一直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王铁突然出声,两人齐齐看向了他,却发现他正抱着一大块烙饼啃得欢快。
王攸之眼眸一亮,立马冲过去,从他手里抢了那烙饼撕下一块来丢进了口中:
“有这能吃饱的东西居然不喊我,吃独食可要遭雷劈的!”
王铁老老实实指了下那大食盒的最下面一层,王攸之急忙伸脖子去看,见里面叠放着几块烙的金黄的松软大饼,他不禁大笑两声,扯了一大块塞进了嘴巴里,一边含糊道:
“这大小姐也是,每回送饭就送些猫食,只管样子好看,不管人能不能吃饱,还是咱们自己人知道给咱藏着扛饿的东西……”
王铁撇那人一眼,沉声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带这个麻烦回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