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龙摆了摆手,自有陆千山走到前面,对着众人道:“龙虎堂里所有的物件,都是聂老相中的,钱都是我谈付的,价格便由我来报。”
这话没毛病,众人点头,陆千山便继续说道:“那一对南宋龙泉窑青釉荷叶罐,入手价是一千四百五十六万。”
“盘龙壶是人家看出咱们聂总相中了,死活不肯吐口,咱们买贵了,花了一千四百万。”
听到这,崔学展的眉头就更加松动了。
第一手选物件,原本是他落了下风的,但由于他算计的好,问的是买价。
但凡买价,就定和个人喜好有关系,这是老天助他,聂飞龙花高价买了他选的物件,也就降低了覃飞第一手的优势了。
原本两三百万的差距,就因为一个喜好,就缩短到了五十六万。
陆千山自是没时间去揣测崔学展心中所想,他只继续报价:“唐三彩胡人琵琶俑,一百五十万,唐三彩古瓷盘二十八万。”
崔学展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站在崔学展身后的几个人脸上的得意洋洋,也在终于算明白了差价的一瞬间,黑了下去。
崔学展选的盘龙壶一千四百万,唐三彩胡人琵琶俑一百五十万,差价是一千两百五十万。
覃飞选的南宋龙泉窑清幽荷叶罐是一千四百五十六万,唐三彩的盘子是二十八万,差价是一千四百二十八万。
这么说是覃飞赢了啊。
其余物件的价格,洛玉流水阁的人都觉得没有问题,唯有那唐三彩胡人琵琶俑,一个赝品值一百五十万?
洛玉流水阁只要不想当面同龙虎堂撕破脸面,这疑问就万万不能从崔学展的口中问出来。
可很显然,洛玉流水阁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吃了这个亏。
沉默了片刻,还是郑柄先笑了一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龙虎堂的兄弟是看在覃飞的面子上才摆的这龙门阵,对覃飞偏袒也是有情可原,我只想问一句,琵琶俑一个赝品能上百万?而真品的唐三彩盘子只花了二十八万?”
这就是当面质疑龙虎堂了,陆千山自然比聂飞龙要先一步沉下脸来。
不过是覃飞觉得陆千山犯不上为了自己去直接下洛玉流水阁的这个面子。
覃飞便赶在陆千山开口之前说道:“唐三彩琵琶俑为唐太宗时期产物,为贞观之治代表作,同样大小的真品价值约五百万左右。”
“而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咱们眼前的这个琵琶用并非唐太宗时期制品,这一点从色泽晕染方式上即可断定。”
“是赝品无疑。”
“但它却仍是古物,而且用的是上好的官家宋瓷,虽然是仿制品,却是古仿古,仍然可算作古玩,一百五十万入手已经十分划算,市值应该在两百八十万到三百万之间。”
覃飞还没说完,聂飞龙已经大赞了一声:“好。”
“你真是个奇人!”
聂飞龙说着话,示意陆千山将那个唐三彩的琵琶俑拿过来,他当众将物件的底子翻了上来,上面是有人特地做的标签——宋朝仿唐官窑。
这是因为龙虎堂的物件过多,底下的人给聂飞龙特地做的标记。
聂飞龙之所以买了个赝品回来,是因为这样子讨喜,他才对这个物件记忆深刻。
崔学展的对赌规则是众人都入了正厅之后才提出来的,也就是龙虎堂根本没有作假的可能性。
这个时候,崔学展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住那份镇定了,他脸色涨的通红,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毕竟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差之分毫,谬以千里,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传为业界的笑话。
郑柄的额头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倒是不用如崔学展那般端着一副架子,便讪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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