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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斥道:“你想成仙成佛,没人管你,但你以他人性命为代价,制造杀戮成全自己就不该……”
隐久道:“我怎么了?呵!追求长生靠自己的本事,坦坦荡荡!你敢用‘道德’来批判别人?那你便睁大眼看看,这座城因谁受难?他们原来可以不用这么快死的,这一切拜你所赐!”
山河紧攥着剑,咬牙道:“果然用道德来惩罚你,实在太轻了!”
“再说了,与我不相干的一条人命值几两钱?他们的死活于多数人而言,也根本不痛不痒,你要当高尚的人,我便来成全你!”隐久语罢,扬手一挥,全城顿时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一点一滴遍布每个角落。
山河心头一凛,这是隐久的幻术!
朝天歌曾言,隐久最大的本事便是幻术,幻术中最厉害的便是操控人的意志。山河身上的弱点,隐久心知肚明,甚至比他本人还要清楚。
山河也曾不断强化自己的意志,望能与之抗衡,但谁知,隐久此次的幻术却并非对山河所施。
“你这个人有很多可能,我可没那么大的精力,去操控一颗自己会走的棋子。”隐久如实说道,嘴角挂着一丝得意。
离纵阕往脚下扫视一圈,登时明白隐久的用意,心想山河这次必定劫数难逃。
“你想威胁我?”山河恶狠狠地瞪着他,剑锋已然对准了隐久。
隐久不紧不慢道:“除非你也能和我一样看得开,大不了折了一城的人,自己逃命去了。但你若想两全其美,很抱歉,除非我乐意解开幻术,否则此局无解。你若想杀我,全城的人都会陪葬,这便是此局的规则。”
闻言,山河心头大震,扫眼城中的景象:云追月低首,自责无限地默立在朝光身侧;朝光两行血泪渗出黑巾,木然地抱着朝夕冰冷的尸体,一动不动;庆生抱着庆明,边哭边给他擦拭嘴角的血迹;那些被火烧伤的人哀嚎呻|吟,那些已死的尸体横陈,忙碌的忙碌不已,支援的尚未赶到……
整座城伤痕累累,这便是朝天歌用倾注心血打造出来的城啊,这些人都是他所珍视的,山河做不到维护,还亲手摧毁了他心头所爱……如隐久所言的,一切拜他所赐啊。
还有老道……老道蓬头垢面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不断地对着山河磕头祈拜……
“这是干什么呢……”山河双眼通红,再看隐久与离纵阕,凄然一笑道,“你们所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缴械投降罢了,我认输了。”他掐了一诀,卧云剑一瞬回到云追月的鞘中,随后又遣退了鸟群,“放了他们。”
隐久不由得拊掌叹道:“好一个大义凛然!有这态度早认输,也不至于如此,一切负隅顽抗,都只是在浪费生命罢了。”
离纵阕提剑指着他,冷冷道:“封了自己的灵力。”
山河凝视着他,杀气腾腾。
隐久道:“你跟我们走,条件是我现在放了他们,但我不保证日后他们会相安无事。”
“我离开鹿无,便与他们毫无瓜葛,你还想对他们做什么?!”山河咬牙切齿。
“既然毫无瓜葛,你管他们死活。”隐久颇为无赖的话将邪佞之气展示得淋漓尽致。
山河平平道:“我爹可没教我如何自残,自封灵力做不到!”
以朝天歌的修为,封他灵力尚用了自己三重修为,若是换作他们,应当会是几重?
“劳驾二位动手了。”见他坦然地张开了双臂,隐久与离纵阕互看一眼,将灵力灌于指尖,各自上前,一人一只手,封印灵脉。
山河一瞬感到全身的劲被抽走,灵力正一点一滴消逝,随之而来的是日积月累的沉重疲乏,汹涌地流遍全身。
一炷香后,山河在众目睽睽中,自望楼处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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