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心灰意冷,如今见老道惶急不安,本想上前询问有无山河的消息,怎奈不过前后脚,风行小筑便被若悯布上了结界。
显然,若悯不想让人听了去。这让拾泽心中迷惑不已,不免胡想一通:莫非连悯姐姐也嫌弃他了?将他视为外人……果然他所做的事,都让人如此厌恶么?
他心中消沉,当夜的一切又在他脑际重演一遍,更觉透骨酸心。
如今的鹿无已不再是他认识的鹿无,一场大火之后,把他的热爱都烧尽了,朝光与庆明的遭遇,让他额蹙心痛,他曾以为自己能守护的人,却反过来污蔑他是怪物,他从未有过这般心凉失望。
他也曾追问过自己到底是人是鬼,是妖还是怪,但朝天歌肯定地回答过他,他是人,是彻彻底底的人。
可他的翅膀又是从何而来?朝天歌告诉他,那是神明赐予的,是灵鸟的羽翼,是宵皇守护鸟的象征,而他是给宵皇带来吉祥的人。
他也曾深信不疑,将守护一人一城当做是使命,可这心念却一夜崩塌,支离破碎了。
拾泽满腹委屈欲找人倾诉,如今想的只有朝天歌和山河,一个让他重生,一个给他欢乐。
大抵一盏茶后,出门的若悯一瞬化了抹青影飞出别院。老道追出了门,似还有交代,却被拾泽拦了下来。
“小神人?”老道讶异地叫了一声,二人隔了两夜再见,却都是暗沉着脸,红肿的眼,恍惚间,老道以为拾泽知道了山河的事。
“你们到底在谈什么?悯姐姐怎么那么匆忙走了?山河哥哥呢?你是不是知道他人在何处?!”
老道支吾不出,拾泽脸色一沉,一把将他推进了小筑,门砰然关上。
悬月峰上,星辰宫内,破云阁中。
山河被符咒捆绑在石柱之上,还困于阵法之中,动弹不得,嘴角挂着血迹,一脸的疲惫不堪,双目依旧有神。阁中静谧得出奇,如他此刻止水的心般。
隐久忽地闪现在他面前,冷冷问道:“你找我?”
山河乜斜了他一眼,道:“看来二位掌教处得不甚愉快。”他这话透着讥嘲的意味。
隐久脸色不好看,捏起山河的下颌,目光威逼,狠狠道:“奉劝你最好看清自己的处境,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也不敢对这躯壳做什么,毕竟你还得指望它长生呢,”山河盯着他,毫无惧色,“若你无法驾驭它,反倒会让躯壳操控,那便得不偿失了。”
“操控”二字似乎刺激到了他,隐久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道:“你这张嘴满舌生花,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
“你这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实在是好笑,”山河挤出个笑容,话锋一转道,“看你也对夺舍知之甚少,夺舍之前,你就不了解一下这个躯壳的情况?”
隐久的神色有些不对,不得不说山河的话还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不过须臾,他恢复了淡定神情,不以为然道:“我连人的意志都能控制,莫说是区区一个躯壳了 。”
“真是平平无奇,你们也不会争得头破血流,如此狼狈了,”山河语气淡然,“以你这斗幽之魂想占用不死之躯,怕是难上加难……”
隐久用力捏紧山河的下颌,好似要将其捏脱臼了,疼得他睫毛颤动。
“说!条件是什么?”隐久牙缝间挤出一句,他放开了那只捏紧下颌的手。
果然很上道,一听就知道山河要提条件了。
“和隐宗主说话就是爽快,”他张了张嘴,让下颌的疼痛减少些,“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放了天机者!”他说这话目光着实锐利。
隐久微愣,往后退了一步,道:“我还真低估了你的高尚啊,死到临头了,都要做件好事呢。”他的话里充满了鄙夷。
山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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