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个世外之人,未曾见识世间万象,却在后尘师父的描述中幻想过人世的模样,大多不太平与险象环生。但看山河那兴奋的样子,想必是个好地方。
他实话实说道:“未曾听闻,不曾涉足。”
“那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可以带你去骑骆驼。”山河神采奕奕的双目眨了眨。
朝颜垂下目光,长睫下扫上扬,嘴角两边各弯出一个小小的括弧,道:“好!”
山河一瞬被他的笑容折服了,脸上闪过片刻的痴呆状,随即顾左右而言他:“我去洗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说着,逃也似的到溪水边,蹲身挽袖捧水。
朝颜迷惑:去那里要先洗漱么?
他不明所以地跟着挽起袖子,走了过去。
山河捧起一把水洗脸,清凉舒爽,果真清醒了许多,再捧水时却看到水面倒映的身影,鹄峙鸾停,随着波纹漂荡,实在赏心悦目。
他自幼锦衣玉食,也是被精致熏陶长大的公子哥,尚未成年便惹全城红娘蠢蠢欲动,争着为其物色良配,实在见过许多美姿容,不足为奇了,可如今见朝颜,竟让他如沐春风,或许真是欢喜,他不敢细想。
而其父山北寻与其母曲思满,把关也甚严,倒不是对姑娘家的要求高,而是认为自己的儿子尚未经过人世的锤炼,还未能独当一面,如此草率成家立业,怕只有祸害他人的份。
憧憬自由的山河,十分认同父母亲的做法,于是乎一晃便晃荡到了弱冠之年。
这年,父母亲借外出经商历练之名,带着他意思意思地周游了一圈,以便回来谈婚论嫁。
得知父母亲是这般心思,他也不戳穿,一路安分守己地跟着去开开眼界,其实心里早已盘算妥当,若一回城遭父母催婚,他也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服他们……
就在他呆愣的片刻中,朝颜已掬水上脸,将脸上的妆容抹洗净了,扬起张带着水珠的净白的脸,对着山河,道:“此水清冽,可饮?”
山河回过神来,刚想阻止,谁料他自顾自捧起水来就往唇边送了。
好似适才那一问,只是对他打声招呼罢了。山河无奈笑笑,道:“神人吸风饮露,区区山泉之水有何不可?”
“……人又怎能与神相提并论?”朝颜将衣袖放下。
“并无区别。”山河小声地嘀咕了一声,不曾想,对方那不加粉饰的脸,比他见过的山水还要清秀。
清风吹起心间波澜,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面具,顿有了个主意,道:“经此一番,已有多人认得你,而这一路,又不能让你随我风餐露宿,难免投宿客栈,是以,还得委屈你将面貌遮起。”
朝颜一听,确实有理,何况自己下山也不想惹是生非,此事纯属巧合,若是因此将事情闹大,传到师父们耳朵里,也着实不好。
但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其实此事已足够大了。
“我本来有一帷帽,只可惜……”朝颜面露难色,山河趁机递出了他的面具,诚恳道:“若不嫌弃,可用此面具。”
朝颜看此面具,又浮现了山河救他的那一幕,抿唇浅笑,接过手道:“多谢。”
他是初次见到面具,手触之还有些紧张与兴奋,摩挲了下戴上,兴许是脸骨骼还未长开,面具显得有些大,戴上去松松垮垮的,他有些难为情地摘下来,道:“大了。”
“我帮你戴?”山河轻声问道,得到朝颜允许后,他将自己头上的一截发带拆下,穿在面具上,帮他戴上了。
虽不十分贴合,但比之前稳多了。朝颜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眸中的澄澈似乎能映出天光云影般。
与其说怕被居心否测之人认出,带来麻烦,倒不如说怕自己把持不住,对其不利。有此面具阻隔,至少能让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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