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跑,有人杀,他便逃,失了追求,得过且过。直到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任人宰割。
可总有个人在他耳边提醒着,要他坚持,不要妥协,甚至是反抗。
他默默喊了遍朝天歌的名字,又想起了他说过的话:人不一定会战胜命运,但请撑到最后,哪怕是凭一己之力……
“但山河公子莫要忘了,没有发生的事并不代表不会发生。在下不才,正是公子命运的推手……”知命伸手捏住山河的下巴,眼含笑意道,“山河公子这些年走的路,皆是在下一手铺就,命运不在你手,已由不得你了。”
山河冷冰冰地盯着他,凛然道:“一步错,步步都是错,不在正路,终难得正果。”
知命目光一凝,一把攥住了山河的胳膊,捏得咯咯直响,他却一声不吭,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下。
瞪着他片晌,知命眼中的邪恶与暴戾一闪而过,忽地,他颓然松开了手,让偃师将山河拎起,直接扛走。
一个山洞内,知命起了咒术结界,山河被扔在一个刻满血符印的圆木台上,不省人事。
“我年少时期,曾有过片刻的清风明月,可那根本不属于我,太遥不可及了……”知命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来。
没人应答,他似乎在自说自话,语气颇像感慨。
轱辘轱辘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着,知命被偃师自黑暗中推了出来,他双目紧盯着二级台阶高的圆台,有些落落寡欢。
偃师平平道:“城主,一切准备就绪。”
知命暗叹了声,道:“在外候着。”
偃师领命,转身离去了。
知命注视山河良久,轻声道:“你曾说过,不想我死,可转眼就想要了我的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自嘲般笑了下,继续喃喃自语:
“我曾想要个健全的人生,可老天不成全。后来遇到了你,我想不健全也没关系,岂知命运弄人,连生的机会都不给我,横竖都不好过,不如破釜沉舟,与命运的不公斗到底。告诉你,我不仅要改命还要造命。”
话音刚落,他便开扇一挥,黑暗尽退,周遭都亮堂了起来,洞内燃着烛光,铺满符咒筑起的墙,将他们二人围在一个空间里。
“给了你一次机会,可你还要救我,既然如此期待我活下去,那你应该乐意成全我,应该也……不会恨我。”
山河悠悠醒转过来,此时身上的傀儡线已拆除,手脚虽能动弹,可浑身的酸劲还在。他晃了晃头,才勉强支撑坐起,便看见四周的符文,以及前面轮椅坐着的知命。
他有些吃惊对方的速度,这么快就将离魂阵安排上了,许是早已备好,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朝天歌……”山河心中惴惴,不知朝天歌是否在外能应付得来。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知命朗声问道:“怎么?还在想宵皇祭师?”
山河这才抬眸定视他,冷冷道:“不关你事。”
“怎会不关我事?一切生杀予夺,操于我手。”
“大言不惭!”
“山河公子不妨大胆想想,若在下用你这副身躯,那宵皇祭师可还认得出来?”
山河眼里冒了火,紧抿着唇,忽而哼出一气,道:“你以为冥王会不知人之生死?”
“敢不敢和在下赌一把?赌你们谁先行一步?”见山河不答话,知命又补充了一句,“在下可是十分期待二位天人永隔,一个去投生,忘记前尘,一个永沦鬼渊,受尽折磨……”
“住口!”山河狠盯着他,心潮翻涌着,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铜环,却听对方道:“在此处,纵然是有灵力,也无法召出任何东西来,认命。”
山河冷汗涔涔,渐觉无力,蓦地咳出了一口血来。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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