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道：“夜里的事，就不必与第三人说道了。”</p>

    李六长身一揖，“夫人棋奕不凡，小子佩服，下次还能与夫人对奕？”</p>

    “可以，轮到你时，你便与我奕棋，这是我与你特有的相处方式。”</p>

    李六颔首，他才不怪冯昭话里的意思。</p>

    冯昭赏了他一套宫窖烧制的黑白瓷棋子，乐得李六抱在怀里当成了宝贝。</p>

    翌日，冯昭依旧睡到日上三竿。</p>

    第三位被她召来侍寝的是司马雷。</p>

    想他堂堂司马家嫡子，居然轮落到给人做男妾的地步，可他还不能死，他父亲还在天牢，父亲及母亲、全家的生死都捏在别人的手里，若不是看他长得好，这种事也轮不到他。</p>

    司马雷立在通往内室的珠帘前，心绪繁复。</p>

    以往都是三更天才召人过来，可他来时是二更二刻，这院子里的丫头、仆妇们都回屋了。</p>

    他不知道是进还是出，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透过珠帘看到屋子里习字的女子，她写满一张又一张，她的火盆是特制的，中央有一盏灯，若有纸落下，立时就会化为灰烬。</p>

    他不进，她亦不说话。</p>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得都快化成了雕塑，方听到一个和暖的声音道：“司马雷，你进来罢！”</p>

    要开始了么？他要被一个女子凌辱，他还不能生气、大怒，必须得接受这样的命运。</p>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p>

    冯昭道：“写几个给我瞧瞧，不拘什么都可以。”</p>

    司马雷接过了她的笔，她递笔的样子很好看，洒脱得是胜过男儿，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云淡风轻，气度不凡，她微微勾唇，笑的时候很美，就像明月一般，温和而皎洁。</p>

    他一时想不出写什么，正纠结之时，只听她诵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深深锁二乔。”</p>

    司马雷挥洒而出，落笔时，她立在旁边，“师父常与我道，字如其人，看一个人的字，就似在看一个人，确实大将风范，难得的是这一股子磊落正直气概，你认识平远候世子凌烨？”</p>

    司马雷微微一愣，“认识。”</p>

    “凌烨是我知己好友，我守孝三年一直与他有书信往来。我时常想，若是三年前，他曾问我，若他求娶，我可会应？我当时回答：不能。那时的我，因重疾在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又怎能让他背负克妻之名。</p>

    他之一生孤苦无依，祖父、叔伯、父亲皆战死沙场，命途多折。</p>

    光阴流逝，转眼三载，回思往昔，后来得世外真人治愈病症，可我欲应他时，可已被人所污，却是再配不得他。</p>

    当年我一时情动，不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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