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打着手电筒四处看看走走,口腔很大,估计得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头颅内的构造其实已经被破坏得比较厉害,各类组织都被人为开采出去。
走到黑暗深处时,前后看去,都是雾蒙蒙一片摸不到边际。六人脚步声很沉闷,透露出一股压抑的感觉。
我突然回头看了看,拿手电筒照过去,空无一物。
“怎么,还是觉得有东西?”重阳问。
我点点头,心说别是给整得神经过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
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情,李元一的听力相当灵敏。这是在筮族地宫时就见识过的。“李队长,你没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的声音吗?”
他作倾听状,手掌放在耳朵边,认真道:“没有。”
我只得不再多说,毕竟人家是专家,专家的话还能有假吗。
继续向前走,感觉脚下开始蠕动。
是地窥的舌头动了。
“赵哥!动了动了!这玩意儿动了,他是不是要把我们嚼嚼咽肚子里面去?”
赵风大声道:“脑袋都砍下来了,哪里来的肚子装!”
“是啊!”大郝带着哭腔道:“都砍下来了怎么还在动啊。”
这是我们已经站不稳了,在地上东倒西歪,地窥的舌头不断摆动,站在其上的人自然也就失去了重心。
坏就坏在口腔里空无一物,无处借力,只得趴在地上抓紧同伴。
就跟地震似的,头颅的深处传来轰隆隆的鸣响,但没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只有晃动。
剧烈的摆动越来越急促,我的手紧紧扯住重阳的胳膊,天旋地转跟进了洗衣机似的,很快我就支撑不住了。仅凭十个手指的力量是无法固定住人体的。渐渐的重阳离我而去。我也在似乎是无穷无尽的翻转中跌落在黑暗里。
我也不知去向,他们也不知去向。
落单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落单,但确实第一次这么狼狈的落单。
我干呕几声,防毒面具已经不知下落,身上的恶臭裹挟着地窥嘴中的酸腥味扑面而来。
好家伙,还真有口臭。这陈年老嘴味儿可够呛。
我躺在地上,勉强适应这个环境,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来刚想打开。身后突然一只手在我背上拍了拍。
随后他划了一个手势。
是一个“X”。
我侧躺在地上,醒悟过来,不对,不是X,而是一柄“叉”。
为什么要画一个叉?我要勉强回过身去,那只手又画了一柄叉,随后写了一句话。
“别出声。”
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很清晰。但要仅凭背部的感受就收到他的信息是很困难的。好在我上学的时候不务正业,最喜欢和前后桌玩你写我猜。
经过身后人一笔一划的写,一遍又一遍,我最终还是知道他写的什么。
“别出声。”
“不要动。”
他是警察吗?我想。我最近也没犯事啊。
随机我明白过来,想岔了。别出声,不要动。意思是不要发出响动。
不要把什么东西引过来。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感受着黑暗中的动静。身后的人也不再动作。
我突然寒毛倒竖,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身后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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