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也没想到还能被人给绑了!”男人提起来这事,脸上的表情都还带着惊惧。
不过估摸着是晓得眼前的姑娘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
“老妹儿,俺叫赵树林,打铁岭乡下的小村子来的,这回得亏有老妹儿救了俺们,要不然俺们怕是连家都回不去了。其实俺们一开始也没整明白那伙人为啥要抓俺们,毕竟那阵儿下车后俺跟着俺大哥就是想找个招待所先住下。结果就被一个小瘪犊子给骗到那院儿里去了!”
都怪他贪便宜,不想花钱。
他大哥还说找个国营招待所住着能安全,可他觉得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怕啥,甭管住哪儿,那都不能出啥问题的。
结果跟着那个叫阿吉的小瘪犊子到了院儿里,就被一伙拎着老粗老粗的大木棍子的小混子们给围了起来。
这要是搁他们那旮沓,他指定吆喝一声就能把他那些兄弟们给叫唤出来。可这是在宝安县,统共就他跟他大哥俩人。那句话咋说的来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俩就乖乖的抱着脑袋让人给绑了起来。
后头他们在屋子里头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啥国外,还有劳力,钱这些个话。虽然听不懂啥意思,但指定不是好话。
刚才都和公安同志说了一遍,再说的时候赵树林不带卡壳儿的就说了出来,“就是这些,那伙瘪犊子本来还计划明儿就把俺们给弄出去呢,没想到大妹子今儿晚上就找人把他们抓住,也把俺们给救出来了。”
国外,劳力,卖钱,这几个词轻而易举的就串成了一句话——把拐来的人当劳力卖给国外的换钱。
呵,说的是劳力,其实都是苦力猪仔罢了。这在历史上,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清末民初的时候,有大批大批的华国人被卖到国外做苦力,他们鬻为人奴,及开矿等苦工,终身无回国之望,这些海外华工就被称为“猪仔”。
李水意那些从废品站淘回来的书里头,恰巧就有一本《南洋实地调查录》,里面就详详细细的写了啥是猪仔。
显然,余向晚也知道这事儿,听完赵树林的话气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这些人太丧尽天良了,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对了,俺还听他们说过,他们还给有些地方送女人孩子,虽然没明着说,但俺能听出来就是那意思。”
那伙鳖玩意儿就是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们嘴里头的话恶心的人都能吐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这事干了多久,有多少女人孩子都遭了毒手。
“可恶!”余向晚猛的站起来,“我一定要曝光他们,让全国人民唾弃他们,把他们钉死在耻辱架上。”
“先坐下!”李水意一把又把余向晚给拉了下来,“你就是报道事实那也得和公安同志们商量一下,这事儿不止是阿豪这伙人,一定还有另外的人参与进来。”
根据阿豪他们的供词,以戴勇那个满身正气的人,绝对会把其他人给挖出来。在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之前,不能随便报道出来打草惊蛇。
果然,不多时也走出来的余跃奇嘱咐了几句,这件事暂时得保密。
从公安局出来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得亏戴勇派了个同志送李水意回来,要不然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指定还得盘问好半天。
洗过澡洗完衣服,躺在床上,李水意是丝毫都没有困意。
委实睡不着之后,她从床上爬起来,摊开了一张信纸。提起笔就落下了几个字,墨之哥哥。
她没有什么停顿卡壳,洋洋洒洒的就本着心里头想说的话,一句一句的写上去。写到最后落下名字的时候,竟然整整写了三大张。就连钢笔的墨水,眼看着就没了。
默默的叠好信纸,李水意胳膊杵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盯着墙上的人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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