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到现在已经不限于军事,任何政务上盖上此印都带有效力。
这是燕舟赏赐给安定可以在某些事情上便宜行事,再?加上自己?尚在世也有能力控制的情况下,为示荣宠,也是因为多年的陪伴,这才赏给安定的。
这印章不会掀起大风波,但终究是个麻烦,官家不愿强取,这才让容宓先带着宁汝姗去见?见?他。
“他人呢?”
“海晏殿重,定王走了后?,便一直不吃不喝。”
容宓长叹一口?气:“安定是个聪明人,可惜有些愚忠,这些年先帝出?了多少乱子,都是他在后?面?周旋,才不至于闹出?更大的乱子。”
“想来不会让你为难。”
宁汝姗想起安定那张白净圆润的脸,记忆中,他的形象总是朦朦胧胧的,背着光,笼在光晕中,哪怕现在仔细去想,甚至还想不起
来他的模样。
作为大燕最靠近官家的中贵人,对比历朝太监,他堪称忠心?且有分寸,多年来站在燕舟身后?总是沉默的,可当他单独一人站在众人面?前,笑脸盈盈,却又威严不可忽视。
海晏殿作为燕舟的寝殿,不久之后?将会被永久封存,安定就?被关押在寝殿隔壁的抱厦内。
大门?被咯吱一声打开的时候,昏暗的屋内尘土飞扬。
骨瘦嶙峋的安定面?朝东边,虚弱地跪在地上,见?状也是头也不抬,只是转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中贵人。”宁汝姗站在门?口?,盯着那道?落在他背后?的圆晕,轻声喊道?。
安定作瞬间停止,嘴里的佛经也突兀地停了下来,整个人好似一颗哭死的柳树,干瘦拧巴,只是吊着一口?气。
“宁娘子。”安定缓缓放下手中的佛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扭头去看门?口?两人,那双眼睛因为哭得太久太多,眼皮泛着红意,甚至有些畏光,不得不眯眼看着门?口?两人。
“不知中贵人寻我有何事。”
宁汝姗体贴地半阖上门?,柔声问道?。
安定见?状,吃吃笑了一声,盯着宁汝姗的脸,小声说道?:“真像啊。”
“什么??”
“当年奴才为保护官家脱身遇险,被关在地下室数十日,全凭一口?气活着。”安定早已习惯弯腰,更别说是现在虚弱的样子,整个人佝偻得越发厉害了。
宁汝姗冷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韩相就?是这样出?现的。”他陷入回忆中,整个人沉默却又兴奋,“甚至贴心?地给奴才递上一条白帕子,叫奴才遮着眼睛。”
那样的矜贵温柔的人,只需微微一笑,就?能让人如沐春风,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为他披荆斩棘,更何况,此刻的他竟然落在肮脏的地面?,即使对着卑微腌臜的人,依旧不改其和善体贴。
当时的韩铮与他绝望中突然出?现,又能在泥泞里温柔可亲,任谁也不会拒绝这样的片刻人间温暖。
他其实?是明白官家为何如何惧怕韩铮。
毕竟这样的人,太过耀眼,太过光明,只要你心?中藏有一点龌蹉,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他本可
以不必回头救我的。”
安定缓缓说着:“大概是官家求的吧,官家人不坏的,他就?是,就?是,就?是之前过得太苦了。”
容宓冷冷说道?:“过得苦的人多得是,中贵人不妨去问问那些被他害死的百姓和将士,谁不苦,谁不难,这不是一个人蔑视他人生命的理由。”
安定凄惨一笑:“是了,是我糊涂了,人人都苦,可我的十二郎也很苦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都是胸怀天下的能人,可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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