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塘报就像是一颗打破湖面的石子, 瞬间?惊起朝堂无数惊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大燕北面战线的那座曾经是大燕耻辱的襄阳之上,官家连夜下三道圣旨褒奖第四次北伐军。
之前大魏一直在骚扰边境,他?们与?北地人融合较好?, 本就比较耐寒, 所有朝中大多?数人不愿此刻出战,想要忍辱负重等到夏日。
官家一直不说话,直到大典当?日直接下圣旨, 封了容祈为南北将军,不日出征,这事才铁板定钉确定下来, 朝中大臣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触新帝霉头。
可现在容祈打下襄阳,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黑夜中,如龙般的烛火蜿蜒而下, 明亮的光晕逐渐逼近宫门,而宫门第次而开, 一骑快马只留下一道剪影在众人视线中一闪而过。
这道胜利简直是容祈送给官家新登基时最好?的一个新帝贺礼, 成功压制了所有的不安定的因素。
前线在此之前焦灼已有一月之久, 中线在均州,金州和襄阳三处断断续续发生小?规模的争斗,但一直不曾有令人欢喜的捷报。
朝中为此不少人议论纷纷,可官家和政事堂死死压着不吭声,加上新帝登基诸事繁多?, 随后?定王病逝,一桩桩一件件都能磨得人不敢多?想前线之事。
临安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头顶被薄薄的一层铁盖掩盖着,炉中火势被压抑着, 久久不得出,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所有人都屏着一口气。
襄阳捷报就一只手猛地推开那层铁盖,大火汹涌而上,点燃了大燕被打压三十几?年的压抑之心。
当?夜,宁汝姗歇在东宫,宴清晚饭都来不及吃,就连夜赶往政事堂,他?甚至还带上了长生一同前往。
宁汝姗目送岁岁也跟在他?们后?面去政事堂玩,眉心一簇,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之色。
“……东西都带上,吃食和棉被都检查仔细,对了,岁岁爱吃的糕点也备上,长生的功课要带上,不能落下作业了,殿下爱喝茶,但切记不能给他?喝上冷茶,让信阳仔细看着点……”
殿中,容宓仔仔细细地吩咐着,抬眸看到宁汝姗这才
招了招手:“大晚上的,害你也跟我忙碌,你们都下去吧,这几?日定王祭奠设在宫中,务必让东宫之人谨言慎行,不可随意?外出。”
“是。”
“不碍事。”宁汝姗坐在身侧,为她沏了一杯茶,突然说道,“我已经去信给张叔了。”
张春在协助宴清处理完西南一代叛乱后?就一直滞留在西南,至今也不曾回来。
容宓侧首看她,眼?波微。
“但张叔性格你也有所耳闻,江湖中人素来不受约束,肆意?骄傲,这么多?年来对我和娘诸多?照顾,我心中一直感?激万分?,所以我也一直不愿让他?做自己不喜之事。”
宁汝姗把手中的茶递到她手边,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他?是否愿意?入临安。”
——入临安为宴清看病。
宴清是娘胎里带来的体弱,一出生就被断言活不过十岁,这么多?年来宴家耗尽心理,遍寻天下名医,可身子却一直都是时好?时坏,要靠奇珍异宝续着。
容宓定定地看着她,眸光似有水光闪过。
“嗯,自然都依张大夫,我听说张大夫在西南大军时得罪了全军营的人,好?几?次都不给宴清脸,把人骂得狗血淋头,那脾气确实是世?外高人才有的脾气。”
宁汝姗抿唇一笑:“张叔人不坏的,只是那张嘴确实有些得罪人。”
所有人都在兴奋和不安中逐渐睡下。
政事堂烛火彻夜长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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