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次在牡丹诗会上见到的芝兰玉树的假面人,也是府里头那个爱娇爱嗔小孩脾性的段一灯,更是镜湖水波里一眼万年的宋云初。
那被他放在心尖上倾慕憧憬的“公子”,不再是冷冰冰的墨字,而是一个活生生跳脱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
太子殿下看得渐渐泛起困意,书脊砸到桌面上,他的额头也磕了下去,正倒在书面上,嘴唇微微翕合,鼻尖嗅着清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宋云初身上的味道。
恍惚中他好像又见到了那个一身红衣的宋云初,眼眶里含着一包泪,咬着嘴唇和他撒娇,又轻又柔地嗔,喊他的名字叫他慢些,星野两个平平无奇的字在他嘴里这样动人心魄,叫人魂也软骨头也酥。
“星野,我怕痛,你轻轻的。”
殿下便立刻不忍心了,轻轻吻着她的面庞,哄小孩儿似的亲。
可梦一醒来,沈星野只看到空旷的宫殿,还有面前摊开的书。
床头的日光洒进来,没有怕痛爱娇的宋云初,也没有人喊他星野。
宋云初从来没喊过他星野,她总是喊殿下,红润的舌尖会卡在细润的牙齿间,明明该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称呼,在那人嘴巴里却亲近又狎昵。
“侧妃娘娘一大早便回去了,殿下可要用饭?”宫女立在门外,见到沈星野出来便问。
沈星野洗漱一番,擦着手说不必了,本宫一会儿就回府。
府里的人不知他要回来,早饭备得不多,他草草用了一些,不经意地问:“昨夜赏的那些段公子用了吗?”
春风道,段公子用得太多,不好克化,昨夜死乞白赖地在位子上不肯动,还是奴婢拖着她去消食。
沈星野笑得眉眼弯弯,起了身要去浮云居瞧她。
宋云初约莫是还胀得难受,睡梦里还皱着眉毛,一手盖在肚子上。
沈星野饶有兴致地坐在榻边,手掌附了上去,掀开一点寝衣,贴着她微微肉的小肚子揉着,宋云初肚上温热的皮肉滑软细腻,乍一触到沈星野带着凉意的大手还哆嗦了一下。
春风眼睛瞅着鼻子,一点也不敢看主人家的私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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