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那毛茸茸的一团儿抱稳了,他才看清雪团子扬起的微凉小脸儿。
楚宫锦带着一身寒气,花白的雪貂毛披风紧紧裹住她纤弱的身子,一双盛满了月色的眼睛正开心地盯着他。
她抱着他的腰,开心道:;庄乞鹤!我想到可以代替司礼监进行朱批的办法了!
他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单薄睡袍,被门外的夜风一吹,有些瑟缩。
将怀中的人儿抱进屋子,把门拍上,有些无奈,;怎么还不睡?
她眨着大眼睛,有些兴奋,;刚才吃晚饭的时候,你不是说司礼监里有李家党羽,不能代批奏折么!
抬起一双眸子,她囧囧有神地看着他,;不用司礼监,可以用别的衙门啊!
将油灯放在桌子上,他在太师椅上坐下,揉了揉眉心,显然是困意未退,;公主想用哪个衙门代替司礼监?
坐在他对面,她解开外层披风,露出粉色海棠纱制睡裙,精致的锁骨上跃着烛光,;翰林院!
;不行!手臂慵懒地搭在椅子扶手上,他略显疲惫的声音微哑,;翰林学士是外臣,外臣代内君朱批,就是篡权!
;那太监还是奴才呢!她有些不服气,瘪瘪嘴道,;奴才代君朱批,不是篡权?
他微微眯起眼睛,闪着倦懒的光,;太监是皇帝家奴,也是内臣,内臣协理皇帝朱批,名分上说,不算篡权。
;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不就是找人代批个奏折么,搞得这么麻烦!她双手抱于胸前,气呼呼的。
黑琉璃似的眼珠儿一转,她下巴一抬,气闷道:;既然他们要名分,那本殿给他们个名分!要本殿说,这翰林学士,根本就不算外臣!
他叹了口气,觉得她在胡搅蛮缠,正想赶她回去休息,却听她再次开口。
;翰林院都是学士,虽有功名却无官职,算什么外臣?
听完,他不由一怔,心中似有电流闪过,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面前少女气鼓鼓的脸蛋儿,他不由眯了眯眼,手指不住摩挲指上扳指,眯眸凝思。
此话听着像歪理,但却毫无破绽!
这些翰林虽是进士出身,却还未分配官职,确实不算外官。
如此说来,‘外官代君朱批是为篡权’的说法,便不能成立了!
看来,有时候剑走偏锋,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等了很久,见未得回复,她不由看向他的眼睛,只见那双眸子于暗光中凝视着自己,眼神暧昧,不知在想什么。
她站起身子,一手撑住桌子,身子微微前倾,另一只手五指张开,在他面前摇啊摇,;庄乞鹤?想什么呢?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啊!
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她干脆爬上桌子,膝行到他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尖儿。
她奋力想引起他的注意,却不知领口低垂,胸前已露了半边春色。
被那细软的指尖戳的一惊,他猛地抬头,正好扫到那片不经意露出的酥白丰满。
脖子一红,他一把抓住了鼻前的手腕儿。
手腕儿光滑细腻,和握着她研磨时的触感一模一样。
浓郁又清甜的海棠香从她低垂的领口散出,扑了他一脸。
那味道清清淡淡的,却像是星星点点的火光,灼得他脸有些发烫。
慌忙站起来,将她潦草地抱下桌,迅速放在床上,他将床帏一放,道:;就依你!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被他猝不及防地朝床上一丢,她于被褥间打了个滚儿,有些懵。
这人到底是什么心路历程啊!
怎么忽然间变了态度?
刚才还说翰林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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