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陪着郎将军到了江边,几天了,他摸清了上司的行为惯例,将昨天放在船上的鲜花换成今天带来的鲜花,然后站到船尾静静等候,而郎将军便坐在船头那端看着江水发呆。
郎聿文,当然就是五年前的郎聿文,可随着薛雅清被沉入江中后,他只剩下了躯壳,那颗心早已死了。
当年,郎沛权押着他回了宁城后,便让人将他看管起来,生怕他会再一次出逃,而另一边,催着薛家快点完婚,薛家哪里交得出人?只能又找了个借口,说算命先生给他们算过了,今年不利成婚,怎么也得等到明年。
郎沛权自是不高兴,只是碍着面子,他只能先答应着,因为,郎聿文这边的情形也不好,自从回宁城后,像是变了个人,看见郎沛权如同看见了仇人,终日烟酒不离,脾气也越发暴躁,所住的屋子不让人来打扫,若是敢踏进一步,便会遭来一顿暴打,想让他乖乖地听话,确实有点难。
郎沛权不行,郎家上下更没人能劝得了他,他就像是放弃了自我,整天困在烟雾弥漫的屋里,人也日渐消瘦,如同一个废物,一个会随时燃爆的废物。
渐渐地,郎家人不再靠近他所住的地方,时间一晃,便到了梅雨天气,在某日深夜的一场暴雨后,去送饭的下人才发现,自家少爷不见了,连同他的衣物。
夜里下的好一场暴雨,郎聿文就是在这种恶劣天气的掩护下逃出了郎府,这一走便走得干脆而绝情,彻底没有了任何消息,后来才知道,是姨太太小丽藤放的人,还以为郎老爷会就此大发雷霆,但并没有,郎老爷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就这样,郎家与薛家都心里有鬼,谁也不再主动提起这段婚姻,联姻也就不了了之。
郎聿文去了哪?他是跑得远远的,投了军,然后再渡远洋到了日本军事学院留学,归国后因成绩优秀被指派为管辖江城统制官。
其实来江城,是他主动请缨,因为在这里,到处都是薛雅清的影子,在这里,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他的丫头在一起,不再有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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