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将目光投向低处,神韵悠悠,眉间染上忧色,却也依旧逃不过孤注一掷的……
坚定。
无人等他,他也不要观南等他。
因为,他会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她的。
“我需要做什么?”
明澈舒眉。
“先学学为官。”
苏漾这样的人到官场里,必然是要吃上许多苦头的。
可如今吃苦头,总好过余生绵绵悔恨无尽头。
“风大了,我今日还要讲经。”
明澈双手合十,向苏漾低了低头,转身离去。
苏漾看看明澈,又看看一千八百级台阶下,奔赴山门而来的人。
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散在风中。
伴着慈恩寺里燃着的檀香,飘向远方。
……
观南到于府的时候正是入夜的时候,府里静悄悄的,大家早都熄了灯休息去了。
可如今,不过是戌时正点。
果然,离了祖母,这个家便再无人等她了。
门房见着马车,一声不吭开了府门,还让驱车的动静小一些。
“二小姐才从嘉瑞县主那回来,累了一天了,才歇下。”
水哥眼睛立马就瞪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
二小姐累,他们南姐就不累吗!他们南姐还是大小姐呢!占嫡占长,于雅南她凭什么!
赶了夜路回来的,竟然还要受这等子鸟气!
没这个道理的。
“什么东西。”
芳青扶着观南下车,对着门房啐了一口。
不就是老子娘是二小姐的奶娘吗?一个奶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门房恼怒,恶狠狠地瞪着芳青,敢怒不敢言。
如今的他,还没有日后那般嚣张的气焰。
不论如何,只要她于观南今天还是这府里的嫡长女,就容不得他在自己头上撒野。
“林福。”
观南扭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带了点酒气的林福,挑了挑眉。
“府里让你当差,不是让你来当主子的。”
“饮酒作乐,你很不错。”
观南说着,眉目一冷,沉声道。
“打上二十棍,扔出去。”
林福很是惊慌,可是思索片刻过后,又开始借着酒劲口不择言道。
“大小姐你不能这样做的,我是夫人的人,是二小姐的奶兄。”
于府待下人宽厚,林福又因为老子娘的缘故,平日里也是被底下那些小子捧着的。自己如今又欠了赌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离开的。
再说,他只是喝了点小酒罢了。
这府里还轮不到于观南做主!
四周站着的三五个小厮婆子,无人敢上前。
如林福所说,他是二小姐的奶兄,刘妈妈平日在受宠的二小姐面前又最是得脸。可大小姐……
水哥气炸,恨不得出去打死这些混账。
“南姐,这都什么破人家啊。”
“气死我丫了,我要是有本事,非得弄死这些不开眼的东西不可!”
观南抚了抚腕间的佛珠,勾唇笑了笑,眼神停在一个婆子身上。
戏谑极了。
“可我姓于啊。”
宠不宠的,另说。
观南姓于,是府中嫡长女,再如何也不可能受几个下人掣肘。
再说了,作为父亲,于成济自然是宠爱于雅南,不喜于观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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