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相看两厌的关系,能熬上这么些天,还真是为难他们了。
如今瞒不住了,是想用硬的吗。
“还有一件事。”
张妈妈斟酌着开了口,不敢去看观南的神情。
如今的一幕是何等的熟悉啊,她的小姐当年不也是这般……
张妈妈是真怕从观南脸上看到那如出一辙的心如死灰的模样。
“府里已经开始装点了,我亲眼看着那红绸是装了一车又一车进来的。”
观南不屑提唇,拍去手心的鱼饵碎屑,目光落在手腕上的佛珠,眼神幽幽。
“真不怕喜事变丧事,红绸用了那白麻来替。”
芳青听着,眼皮不禁抖了抖,虽然觉得晦气,但也没有说话。
这事,还真是着实荒唐。
逃婚,代妹出嫁,偷梁换柱……
这里面的词无论是哪个,芳青都只觉得面上臊的慌。
都说世家多腌臜,可脏到这样是非不分还真是……离谱。
那个勇阳侯季大将军的事她也听小厨房烧火的小丫头说了。
小姑娘是刚被人牙子买进府里的,只知道捡着外头的新鲜事说,还不知道什么是明哲保身、装聋作哑。
冲喜啊……
他们这二小姐还真是溜得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那小姐和苏公子……
芳青心里黯然不少,今天这事还真是一点都不好办。
府里的那些杂碎,一个个都是被三令五申过的,别说小姐了,连她和张妈妈都出不去。
要不然便是拼了这一条命,她也要去找明澈大师和苏公子帮忙。
什么玩意儿,也配让他们小姐替嫁。
如今,夫人和老爷又是一副闭门不见的样子,是铁了心要装聋作哑了。
这可……
如何是好啊。
观南率先抬起脚,甩了甩广袖便往长宁堂的方向而去。
“从现在起,我所有的饭食通通停掉。”
“长宁堂也学着母亲父亲的院落,避不见客。”
芳青和张妈妈追上,担心地劝道。
“小姐,不可啊。”
“小姐,事情还未有定论,这般……”
三人的身形逐渐远去,不远处的树后飞速地闪过一道黑影。
若不是地上的脚印,还真是想象不到,那方才还站着一个人。
……
三人进了屋子,由着芳青小心将门栓上。
再三确认,没什么异动后,芳青才压低了声音道。
“小姐,这样可行吗。”
于府这样的门第,怎么可能没几个专门探听消息的人。
于成济,还真是高看她了。
其实,从季云臻病重的消息开始,到观南出府未果,几人就有了设想。
今日之举,不过是再确认一番,又或者,是专门做给于府里的人看的。
也是做给他们身后的杜氏和于成济看的。
从观南甩袖开始,便是张妈妈和芳青配合之伊始。
府里除了她们三个,就再没有可靠的人。
她们能依靠的,也只有彼此。
张妈妈倒是更关心观南的身子,便接着说道。
“小小姐,东西还是要吃的。”
“要不老奴给小姐留下一些?也不多,不会被人知道的。”
观南坐下,望着禁闭的屋门,手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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