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六年转瞬即逝,白瑜倒还真是亦兄亦父般对乌灵有求必应。
“好好好,十六年,乌灵妹妹法力高深,堪称祁芜山翘楚,不不不,是整个妖界翘楚。”
见她并未在魔物这个话题上深究,白瑜心下暗暗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头将她夸了个彻底。
乌灵嘴角止不住勾起,却故意轻哼了声,佯嗔道:“白瑜哥哥惯会拿我调笑,不跟你玩了!”
言罢傲娇地一扭头一跺脚,转身向自己洞府的方向大步迈进。
白瑜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去,忽又想起什么,冲着乌灵的背喊道:“明日可是山主生辰,切莫睡过了,明早我来这儿等你!”
乌灵背着身摆了摆手,却没人看见,她面上的笑意在转身的瞬间顷刻化为淡漠,与刚才巧笑嫣然的少女判若两妖。
乌灵确实是有些犯愁的。
祁芜山是一座灵山,虽说不是什么知名灵脉,但山上老老少少的精怪少说也有两三百。
山主是一只貘妖,名为止渠,法力不算高强,但胜在资历够深,也有些保命的独门秘诀,这么些年倒也一直无旁的妖敢挑战他的权威。
然则有一事,一直是悬在山主的头顶的利剑,也是让乌灵郁郁寡欢的心头病。
约两百年前,一正道修士堕入魔道,名唤无止魔君。无止接过老魔尊的权杖后,将魔界大刀阔斧叮呤咣啷一顿改造。
此后,魔道崛起,妖界式微。大大小小的魔君遍地跑,武力值还都高出同等阶的妖修一大截。
祁芜山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小灵山,好巧不巧的就坐落在溟洹魔君的魔窟隔壁。
这位溟洹魔君修习的功法有些邪门,每一甲子需寻得两名女子祭炼淬体,修为方能更进一步。
溟洹魔君虽算不得什么正经魔头,但对魔门中人倒也有几分怜惜,这两名祭品的重担便落在了就近的祁芜山众女妖肩头。
距离溟洹妖君上一次祭炼已有五十九个年头,再过不到一年,祁芜山上的女妖便又要遭了毒手。乌灵化形不久,法力值几乎等于没有,也不是没想过外逃,却也怕山外的世界危机重重。
明日山主召
集山中众妖齐聚,明面上是为山主贺寿,实则有溟洹魔君到场,为自己的魔功大计挑选祭品。
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乌灵这一夜既没入定,也没入睡,只捧着脸对镜呆坐了一夜。镜中的少女小脸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下巴却已经显出尖尖的轮廓,细细的双眉挑起柔婉的弧度,一双杏眼透出些许水光,双唇微翘,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少女叹了口气,这才想起怀中还有两枚红果,她三两下将果子吞入腹中,嫣红的果汁染上双唇,又让她显出几分妖冶的艳色。
这红果是白瑜偶然在山中所觅得,尝见味道不错,便也给乌灵带回了两个。乌灵初尝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但过夜后却惊觉自己的妖丹似是涨了几分,第二日便缠着白瑜多给她带些这果子回来。
可这红果仿佛是长了腿一般,初时寻见的那处树上再也未见过,但过上一段时日又能在另一处灌木下寻得,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品种。
按乌灵之前的记录,这红果约莫一年才能寻得一次,一次最多也就两三颗。不过吃了十来颗后,她却发现妖丹似是碰到了瓶颈,并未继续增长下去,因而对这红果倒也没当初那么热衷,现在也不过是为了过个嘴瘾而已。
天光微亮,乌灵终于生出来几分倦意,恍惚之中歪在榻上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似是听见有人在耳边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声声呼喊如杜鹃泣血,饱含了无尽的恨意,其中撕心裂肺的绝望又不免令人心生几分怜惜。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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