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知道,底下那蓦然出现的人影,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甚至不能将它们称之为生物。
自己这二十三年的命,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韦枷的瞳孔闪烁着恐惧,但饶是这样他也不敢发出丁点动静。
汗水在白胖子粗拙的脖梗流淌,他阴晴莫定地打量着韦枷。
仿佛在思考着将韦枷推出去,喂下来那群不好相与的阴兵,能给他争取多少逃跑时间。答案是令人沮丧的,就韦枷的小身板,那些阴兵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把他撕成碎片。此时将他推下去,惊动了这群阴兵,他就是有四条腿,也跑不过这些不用双腿走路的阴兵。
彪爷面色如常,眼前一个个人影在迷雾之中,渐渐显现了自己的真容。这些略带透明感的青灰色人影,穿着不知哪个朝代的祭祀服饰,用方言口味浓厚的声调,咏唱着远古时候的类似咒语一般的咒文。
直觉告诉彪爷,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眼前百鬼齐聚的场面,普通人看上一眼回去都会体弱多病,在床上躺个个把月才能缓过气。可对于见识过真正的恐惧的彪爷来说,这些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场面,还动摇不了他的心志。
毕竟有时候,躯体死亡,变成灵魂体,反而会更加地自由……
那方言味深厚的咏唱声,一声高过一声,顷刻间,这一方地下空间,全部被这种奇特而诡异的咒文所淹没。
韦枷伸手捂住自己的两个耳朵,可那些声音却像活的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他脑袋里面钻。
彪爷与白胖子看着突然倒下的韦枷,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以及深入骨髓的惊悚。
白胖子朝彪爷使了个眼色,彪爷缓缓地摇头,他也不明白韦枷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墓道里阴风阵阵,底下墓室的咒文念诵也即将到达高潮。那一个个身着古老衣饰的青灰色半透明人影,合着领头的祭司一般的人物,四肢诡异地扭动,就像海底的水藻,无所定形地似乎在空气里游泳。这个动作搅出了一层层透明的波纹,这种神话般的奇迹,就这样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白胖子的第一
念头是拋下韦枷,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可眼下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先不说下面那些阴兵,他若侥幸逃到外面,下定决心金盆洗手,隐姓埋名,退隐江湖,可能有那么几个月的平静日子。
可他娘的,那个恐怖的女人,不会轻易饶过自己。她吩咐下来的命令自己没有办妥,那件没有带出去,自己的下场不会比鬼市里的那个小队长好到哪里去。
他这种蝼蚁,那些人想要捏死,不过打个呵欠的工夫。
彪爷伸手掀开韦枷的衬衫,拿出了一个一次性针管,还有一小瓶药剂。这是他之前送给韦枷的万用解毒剂,这种药剂有价无市的其中一个原因,则是它还能作为急救药物使用,大多数的产量供给到了军部,或者是作为交易的筹码,交易到各个秘密作战的场合。
白胖子捉住彪爷的手,低声喝道,顾忌着那底下的人影:“管他死活?他死了不正好给我们省下了口粮?”
还不知道要在这墓里呆多久时间,既然下了这个墓,他们的性命就只能由老天爷来定夺。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这小子虽然合他眼缘,在之前帮过彪爷,但用得着这么费心去帮他吗?
这支价值不菲的药剂,是彪爷送出去的,他用不着操这份心。但放着这小子死过去,这瓶药还能留着给他们俩人用。
“缩手。”彪爷咪着眼睛小声说道,眼缝里仿佛暴射出两道寒芒,白胖子下意识松开了手。
彪爷抽回自己的手,将一次性针管拿出来,乳白色的液体缓缓吸入针管。他掀开韦枷的衣袖,把药水注入韦枷的体内,然后将空瓶和用过的针管扔到一边,抱着双臂眼睛又往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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