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到那里问明来历,作一篇祭文,请的他灵气时,自然中用。”于是引了十数个yīn兵,低达鬼引道,竟往烟花寨去了。其时初冬时候,黄菊残叶,白梅舒蕊,朴朴孤松当道,青青瘦竹迎人,板桥底水作成冰,山头上树皆脱叶。正行之间,飞飞扬扬飘下一天大雪,怎见的:
初如絮,继似鹅毛。扑面迎人眼昏花,满道堆积,马蹄滑溜。楼台殿宇,霎时间银妆裹成;草木山川,尽都是玉尘铺就。富贵家红炉暖阁,频斟美酒祛寒。贫穷汉少米无柴,恨怨苍天度日。映雪寒儒读麟经,不用明灯。烹茶韵士煮雀舌,何须甜水。正是:纷纷麟甲飞,想是玉龙斗。
咸渊道:“如此大雪,我们到庵观寺院借杯茶吃,避避寒冷才好。”低达鬼四下一看,满眼昏迷,那里看的出庵观寺院来,只得往前又走,走够半里之遥,方见一座小小庙宇。yīn兵上前扣门,里面走出一个道人来,yīn兵道:“师傅,我们是过路的人,因天气寒冷,我们主人借杯茶吃吃。”那道人睁圆怪眼,大怒起来,骂道:“你走路也要有个眼睛,我这里又非茶坊酒肆,我又不是你们的奴才庄客,怎么问我要起茶来?老爷与你们应不成。”这咸渊终是个斯文人,见他骂,倒反有几分没趣,笑道:“无茶罢了,何必发怒。”那道人越见人软,他就越硬起来,一跳一丈高的怪骂,把庵中闲坐人等看的有些不忿,对成渊道:“你不知道他的脾胃,他叫做发贱鬼,纸不知轻,磨不知重,你只打起他来,他就软了。”咸渊也忍住怒气,便令yīn兵将他绑在柱上,脚踢手打。果然他软了,连忙央告道:“老爷饶了小人,休说是茶,要饭也有。只管小人奉事,就是不周备,再打也未迟。”咸渊笑道:“正所谓发贱鬼也。”遂分付解放下来。那发贱鬼连忙作揖叩头毕,让到房中,先是松罗好茶,茶毕,又是香油素菜,细面薄饼,曲尽殷勤之态。咸渊只得扰了。他起身送出十里外方回咱此微知轻重,稍不发贱。这也是咸渊教训之功,按下不题。
且说柳金娘家自从接了贾知府的儿,只说是呆头公子,肯撒漫银钱。不料悭吝异常,住了半月有余,止赏两匹小绸,三两银子。柳金娘倒想起讨吃鬼并耍碗鬼来。后来听的他们穷了,方才不想。这一日正在门首闲坐,却好低达鬼走来,柳金娘道:“你一向在何处?面也不见见。”低达鬼道:“有一位钟老爷,我一向在他那里。他jiāo我引一位司马爷来请你家白眉神,我先来报你知道。那司马目下就到,你须小心伺候,不可怠慢”。话犹未了,咸渊已到门首。下马进去,坐在庭中,柳金娘过来叩头,咸渊问道:“你家有白眉神吗?”柳金娘道:“上面供的是就是白眉神道。”揭开幕子一看,果是一尊神像,两道的白眉。咸渊又问道:“这尊神是何出处?姓甚名谁?”柳金娘道:“小fù人也不知其详细,只听的当年老忘八说是甚么盗跖。”咸渊点了点头,发柳金娘去了,一面分付备办祭品,一面就作祭文。来到次日清晨,陈设祭品,朗读祭文道:
维神春秋豪杰,周末英雄,不王不帝,非伯非公。以和圣而为弟,无大贤而为兄,习成武艺,不乐斯文。当日临潼斗室,敢来劫路行凶。诸侯闻之而胆落,众将见之而心惊。孔仲尼不能教化,秦穆公任尔峥嵘。子胥之钢鞭颇畏,秋胡之巧舌难伸。暴横一世,千载为神。生前不甘淡薄,死后享受无穷。多见些油头粉面,常观些绿袄红裙。老忘八杂剧快目,小婊子连像钻心。广吃些粉汤烧饼,每听些胡拍弦筝。兹者有事以干渎,所望听我而显灵,尔作当年冯fù,我作昔日陈臻。黑眼鬼猖狂难制,白眉神本领素钦。伏维速逞豪梁之气,暂离花柳之丛,果其如响而应,尚其来格歆。
刚刚祝毕,那白眉神竟跳下地来,道:“司马请俺何干?”咸渊道:“就是适才祭文中所言之黑眼鬼,敢烦足下诛之。”白眉神道:“俺放着受用之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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