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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夏屋山,不是羡慕代地民众的教化和歌舞,而是要向那里shè去带有战火的箭矢,他谋杀了自己的姐夫。

    在宴会的舞乐里暗含动手的指令,每个舞者手持的五彩羽旌内都藏有兵器,颇具北地风情的音乐之中,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待宰的羔羊。当盛酒的侍从忽然举起铜匕,重重地第一下击打在代王的后脑勺,随即是第二下,第三下,清脆的骨骼破裂声被堂中钟磬管弦舒缓的余音掩盖,而最远的那个卫兵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人割断了喉咙。

    赵无恤和代王坐得很近,事情按照他期望的那样发生时,他正捧着一樽酒。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惊恐而疯狂的侍从拼命用手中的长柄铜匕敲着那个一动不动的黑色脑袋,金属在烛光下发出冰冷的光泽,代王的头伏在他的膝边,像一个摔在地上的西瓜那样碎了,□□和着ròu沫以及组织的碎片飞出几寸高。赵无恤不躲也不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平静地听着同时从耳边和室外传来的惨叫,直到飞溅的脑浆与鲜血越来越多地溅上了他的面庞和华丽的衣襟。

    在擦拭着脸上的脑浆和鲜血时,赵无恤往周围看了看,因为是与自己的妻弟相会,所以代王身边没有多少人随侍,他们猝不及防,四处奔逃,很快就被悉数杀死了。这是一场沉默且迅疾的单方面杀戮,当再也没有混乱的短兵相接声,代王的血已经冷了,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宴会开始之前那样,赵无恤手握剑鞘,站起身来,举起手中青铜制的方樽。

    “整顿兵马,进攻代国。”

    他说,将漂浮着血片的酒液一饮而尽。

    荀瑶的兵车从满是芦苇的河畔穿过,向绛都行去。或许是他有意而为之,车子驶入芦苇深处。夏天的芦苇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气,从厢舆边擦过,在还未成熟的苇絮上,有一丝草蛉翅膀般的青色。他听着部下给他讲述赵无恤刚即位就策划的谋杀,朝西北方向看了看,仿佛看见了赵军的铁蹄践踏在代国土地上激起的烟尘,仿佛听见了遥远山脉上的宴会之中那曲尚未奏完的北地歌谣,仿佛嗅到了那掺杂着的代王血腥气的酒香。

    “赵无恤做出这种事情,真可怕啊。”荀瑶说,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

    他开始期待下一次和那个人的见面。

    ☆、第 14 章

    已经很多天没有代王的消息了,每到夕阳西下时分,代嬴都会走到卧室门口,倚在门框上呆呆地眺望,除了被血色的柔光笼罩的宫室和花草外,她没看到其他东西。宫女们都说夫人这几天有些失神,每当她百无聊赖地倚在门口,她们都以为她是在等她的丈夫代王,却不知代嬴等的是能够决定她命运的神明。

    赵军在代王出发赴宴后的第五天黎明发起进攻。代国本就弱小,最高首领又不知所踪,被晋人突袭时全无防备,只能任由赵氏的军队摧枯拉朽地瓦解着他们的防线。而由于消息传播的限制,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何前几天还有着姻缘关系的友邦今日却已兵戈相向。

    各种各样的流言在国内传开,一会说他们在宴席上起了矛盾,一会说代王被劫持了。宫女们为了缓解代嬴的忧心,安抚她道大王一定是在乱军中失去了消息。

    代嬴摇摇头,当她如惯常那般坐在织机前凝望云霞,她比在宫门前送代王出行时更清晰地感到了死亡,死亡那令人窒息的灰色软体在每一个顾盼间从她眼角掠过,她闻到了它的气息。

    一天傍晚,城内升起炊烟的时候,从宫外的大道上驶来了华丽的诸侯制式的车辆,后面跟着许多随侍的车子。这车冲在最前,由四匹马拉着,表面装饰金色和青色的漆画,上撑赤色华盖,正是代王的车马,连马胸前垂缨的样式都没有改变。

    消息传到宫内,像在油锅里泼下一勺子水,满锅都刺啦啦地zhà了起来。代嬴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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