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血迹,只是尽力抱紧了对方:“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我也想要朝朝暮暮,可我没什么好法子能阻止沈筠。
我想坚持本心,虽然事到如今还有很多事做得不够好,可我已经尽力了。
三生路附近喧哗起来,那是裴轻带人围了烈风集附近,还押着猝不及防被他们算计了的各大舵主。
可是叶有期没有心思注意周遭,廖云归没有沈筠也没有。
银甲红衣周身血污的男人手里握着已经干枯的血冥兰,一双眼充血发红,怒视向叶有期:“你既然毁了血冥兰,就陪着我们一起死如何?”
几乎没人看清沈筠如何动作,就听“铛”的一声,追命qiāng撞上了却邪剑,谁也不能再推进半分。
廖云归一手抱着叶有期,一手握着却邪剑,周身飞旋的凛冽剑气让旁人都不敢靠近,沈筠身上亦被刮出了大大小小的血口,但他反而神色愈加疯狂。男人左手握着长-qiāng与廖云归对峙无法抽离,右手却不像对方还抱着个人束手束脚:“有期,你可当真是贪生怕死,一条命罢了,拿来救至亲有什么不好?”
“万念俱灰的人才会想死,我只怕自己活得不够久。”叶有期慢慢说着,忽然拔出短剑,就着三人之间短短的距离疾刺向了沈筠胸膛,“沈世安……可怜我爹娘遇上了你,一世不得安宁!”
沈筠原也抬起右手铁钩,准备直取叶有期xìng命,甚至于,他的速度应该更快因为叶有期此刻内力受阻,动作并不快,而廖云归受他牵制,无法阻挠。
可偏就在那时,叶有期的衣襟里滚落出一个锦囊,锦囊里掉下几个小小的木牌。
锦囊和木牌这几十天来跟着叶有期泡在血池里,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可是沈筠还是骤然睁大了眼,顷刻间就辨认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叶紫檀,鎏金小楷,护国寺主持赠予他们的平安牌。
十八岁的晚夏,再也回不来的三个人岁月静好的时光。
寒铁刺入心口,终于像沉沉的夜幕一样忽然降临,遮盖住了遥远记忆中的璀璨流光,夏日、蝉鸣、锦绣河山、年轻而无畏无惧的人。
都被时光的洪流卷入其中,碾成齑粉,支离破碎。
第八十章
【】
那日,沈筠死在叶有期手里,按照恶人谷胜者为王的规矩,受制的众舵主当场就跪了下来,承认了这年轻的新谷主。
血冥兰虽然被砍断枯死,但其剩下的半截依然留在叶有期心脉上,无法拔除。那根须阻碍着他的内力运转,让他虚弱异常,当天就开始发高烧,几乎意识全无。
谷里正是新旧势力jiāo替,新谷主一上来就病倒,裴轻唯恐事情生变,只能让廖云归留在谷里坐镇,派了金云带人连夜去万花谷接宋子鱼,他自己则把谷里藏丹yào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但凡能有一点儿清热解dú作用的,都被他拿来煎给叶有期了。
他对血冥兰一无所知,只能尽力在宋子鱼到来之前,让叶有期的情况不至于继续恶化。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宋子鱼虽然带着不少灵yào匆匆赶来,却也对这十数年不曾一见的诡谲之物束手无策,没有人知道这玩意断掉之后会有什么影响,更没有人知道那留在叶有期身体里的半截根须,是会要他的命,还是会慢慢脱离。
“能做的都做了。”宋子鱼一路奔波,又整夜没睡劳碌耗神,此刻满脸倦色,“接下来就看有期……能不能挺得过去了。”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求老天够厚待叶有期。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期间,廖云归寸步不离地守在徒弟床前,平生难得多话,把他们自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全都讲了一遍。
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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